2011年3月27日 星期日

Danse Macabre 亡靈舞會 -版畫、詩、音樂和舞蹈的詮釋

好膽嘜走! 其實藝術家詮釋出的 Danse Macabre 少了許多驚悚或恐懼,卻增添了不少...嗯...面對生命/死亡的黑色幽默!

以下是 Henri Cazalis 的原詩和我的中譯:

Zig et zig et zag, la mort crie cadence 噌瑽 噌瑽 噌瑽!
死神的腳跟在墓碑上打著拍子
Frappant une tombe avec son talon, 發出厲聲奸笑!
La mort à minuit joue un air de danse, 午夜鐘聲一響, 他的小提琴也立即

Zig et zig et zag, sur son violon. 噌瑽 噌瑽 噌瑽…拉出死亡的舞曲。

Le vent d'hiver souffle, et la nuit est sombre, 寒風吹襲,黑夜漆漆,

Des gémissements sortent des tilleuls ; 梧桐樹林傳出陣陣的呻吟。

Les squelettes blancs vont à travers l'ombre 白色的骷髏在黑暗中飄蕩,

Courant et sautant sous leurs grands linceuls, 裹著鬆垮的屍布,奔跑,跳躍!

Zig et zig et zag, chacun se trémousse, 噌瑽 噌瑽 噌瑽! 鬼魂們因興奮而顫慄!

On entend claquer les os des danseurs, 舞步中混雜著骨骸相撞的聲響。

Un couple lascif s'assoit sur la mousse 一對情侶在地上激情相擁,

Comme pour goûter d'anciennes douceurs. 像是享受著往日的甜蜜時光。


Zig et zig et zag, la mort continue 噌瑽 噌瑽 噌瑽! 死神繼續拉著他

De racler sans fin son aigre instrument. 刺耳的樂器……沒完沒了。

Un voile est tombé ! La danseuse est nue ! 羅衫怱然掉落,女子的裸骸全露,

Son danseur la serre amoureusement. 她的舞伴深情地把她緊摟入懷。

La dame est, dit-on, marquise ou baronne. 敢問女子…原是公爵?或是伯爵夫人?

Et le vert galant un pauvre charron – Horreur ! 窮流浪漢成了翩翩紳士 –可怕啊!

Et voilà qu'elle s'abandonne 可是她欲拒還迎……

Comme si le rustre était un baron ! 把這個鄉巴佬當成了真正的伯爵。

Zig et zig et zig, quelle sarabande! 噌瑽 噌瑽 噌瑽! 好個魍魎的舞曲!

Quels cercles de morts se donnant la main ! 所有的亡靈牽起手,圍成圈跳吧!

Zig et zig et zag, on voit dans la bande 噌瑽 噌瑽 噌瑽! 在這麼個舞池裡,

Le roi gambader auprès du vilain! 連國王也牽著流氓的手輕快地跳著!


Mais psit ! tout à coup on quitte la ronde, 哇咧! 怱然之間,前推後擠…

On se pousse, on fuit, le coq a chanté 大家四散奔逃! 原來是公雞啼了!

Oh ! La belle nuit pour le pauvre monde ! 呵呵! 結束了亡靈世界的一夜良宵!

Et vive la mort et l'égalité ! 生命平等! 死亡萬歲!

http://www.youtube.com/watch?v=EcOZmtbLRP0

雖然上面這個動畫是個濃縮版,不過很直接的表現了這個古老的信仰,尤其是蠻趣味地表現了(聖桑)全曲的主題和技術面。單音鋼琴和大提琴帶入華爾茲舞曲的絃樂,隨著越來越多的人...oop...鬼加入舞會,生前的角色在這裡變成了協奏樂器的角色,渾然不覺的在小提琴的摧促下,漸漸加快節奏,共譜這曲 danse macabre... 動畫漏掉了聖桑在原詩之外,多加上猶太-基督文明少不了的一段[末日經]。漏的好,無論是未完成或是故意,我都覺得很好。到底咱們中國人的 «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 的氣度要大些,比基督教老是要用同歸於盡的末日論去恐嚇別人,來的健康 !

當然,這也是我的一種詮釋。 算了!
還是來看看美麗、動人的金妍兒怎麼來詮釋 Danse Macabre 好了 ...http://www.youtube.com/watch?v=JiC_OOZ82Lw&feature=related

2011年3月21日 星期一

畫裡和畫外的 "亡靈舞會-La Danse Macabre"

說是小葱小蒜,可是從進了旅遊這行開始,這個世界的天災人禍我們就多少得承擔些,想躲都躲不了。

1995年5月底,天氣剛開始轉熱,美國和北約聯手打(前)南斯拉夫也開始打的火熱。或許台灣沒啥報導,也或許是老闆要拼才會贏,反正就在別人都去泰國打球,或是搭上阿拉斯加遊輪的時候,我卻奉命帶一團人去南斯拉夫…嗯,闖一闖。

我一直到了奧/南邊界才確定咱們闖一闖是玩真的! 因為就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維也納弄到了一張簽證,但是那時候行程裡的伊斯翠亞(Istria)根本已不在那個分出來的新國家 – 斯洛文尼亞- 有效簽證的範圍裡! 我們從奧地利進斯洛文尼亞,在狄托的私人行館 - 布列德湖(Bled)國家公園裡先過一夜,隔天去波斯潼娜鐘乳石洞後去新的首都 - 琉比安娜(Ljubljana)再過一夜,然後呢?

這個 [然後呢?] 我問了好几天,那還是白天,可以問人。到了夜裡,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問個天,問個鬼,誰也沒答案! 打仗啊! 那個連傳真機也還不普及的年代,誰也弄不清到底打到哪? 反正想去的(我的台灣團員)和想賺的兩地旅行社都說沒問題,車子沒問題,旅館沒問題,只是過了斯洛文尼亞,到伊斯翠亞之間這一段路的……小問題! 但誰也幫不上忙,陸緯啊! 看你的啦! 拜託! 拜託!

老闆說反正帶團碰到打仗你也不是第一次! 我卻不敢跟團員提,93年以色列打到貝魯特南邊,貝卡山谷每個路口都是頭緾黃巾,手舞AK-47的[真主黨]員,我居然也在現場…他真主Hezbollah 地搞死人…。94年曼德拉選總統,我們在往太陽城的路上給攔下來,車子遭一陣棍棒亂打,司機拿出腳下的來福開槍才脫逃出來…不也是活著把團給帶回來了嘛!

1995年6月2日差不多都中午了我們才趕到斯洛文尼亞和克羅埃希亞的邊界,斯國海關折騰了半天終於放行,全團看到我抱回護照都鼓掌叫好,只有唯2知情的我和司機,2張狗屎臉地開向下一關 – 克羅埃希亞的海關…

哪來的海關啊! 坑坑洞洞地開了半個鐘頭,我和司機正以為沒事了,拐個彎卻看到2輛裝甲車和一票荷槍的軍人…

那一天手無寸鐵的我帶著一團嘸驚死的台灣人順利過關,當晚住進亞得里亞海岸小村羅文几(Rovinj)。隔天一大早,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啊! 您旅行社攏愛騙人啦! 哪有打仗啦……

那天我們還開了半天車去看被聯合國列入文化瑰寶的 Hrastovlje Trinity 教堂,那幅全歐洲最古老的«La Danse Macabre – 亡靈舞會»濕壁畫。人客又几乎翻臉,抱怨駛這麼遠來看這些死人骨頭。

我始終沒敢提的,其實是6月2日當天,就在我和克羅埃希亞邊防軍官交涉的時候,也是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美國一架F-16 戰機被塞維亞民兵的薩姆飛彈給打了下來,飛行員下落不明…

... 然後呢? 當然,然後我們都活著出來,我的團員,我,和那個成為美國空軍英雄的 Scott O’Grady ,都沒去參加南斯拉夫內戰期間的«亡靈舞會»!

註一: 聖桑為Henri Cazalis 的詩所譜的 «La Danse Macabre» 一般的譯名是 «死亡之舞»。但是不論從相關的歐陸古老傳說,或是這首詩的內容,甚至從聖桑編曲的樂器組合來看,我都會把La Danse Macabre 譯成«亡靈舞會»,或是XX舞會之類的。更何況,如果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名稱和由來,這倒是一首聽起來蠻快樂的曲子呢! 我看前年韓國美女金妍兒以這一曲作為奧運比賽曲,台上觀眾雖然看的如癡如醉,台前的裁判,呵呵…看她每一步下去都倍感威脅,就怕不給她個金牌那美女就要變成了拿著大鐮刀的骷髏哩!

註二: 到歐洲要看14世紀圖畫的«亡靈舞會»其實不一定要跑到克羅埃希亞。同一時期,盧森的麥糠橋(Die Spreuerbrucke)的三角隔板畫也是同一個主題。而且現在經過整修,一身白色的骷髏挽著服飾光鮮的各階層人物,感受尤其深刻。


註三:上面附圖1是老布呂傑(Pieter Brueghel the Elder)的死亡勝利圖(局部),現藏普拉多美術館。圖2(士兵)是奧地利畫家 Egger Lienz 的畫,在維也納李歐伯現代美術館。附圖3是19世紀末德國畫家 Alfred Rethel 的作品。

註四: 李斯特後來把聖桑這首管絃樂曲改編成鋼獨奏,用的是德文 – Totentanz –直譯就是"死亡之舞", 自古至今都是許多歐美文學、藝術家喜用的創作主題…那可又是一段很長的故事

2011年3月11日 星期五

廣州報禁解除!


當然不是老共開放報禁啦!

是我自己2011/2/28 - 在廣州買的2家不同的報紙…

頭條相似,都是溫家寶要"節制私人資本"的言論。嗯! 這個領導人的位子不好坐。


翻開內頁之後,兩家報紙的內容差異就很大,各有重點,而且几乎沒有相同的報導。看起來兩家的記者都跑的勤。

翻拍2張生活版......因為想到"兩岸和而不同"的主張......




















遊版的廣告:





有台灣5日遊 = RMB$ 1,999-.(台幣1萬有找?)的



也有到杜拜奢華5天 = RMB$ 18,399-. (台幣8萬?)的!


2岸和中求同? 我看是"荷包"中求同吧!



雖都是2週前的舊聞,不過還是蠻有意思的 – 至少對我這個不常去大陸的人來說!






跳過其他內容,直接到最後一版,厚! 兩報都被一家醫院買下了全版打廣告。同一個廣告我在廣州公交車體外也看到。


看來生意不差,讓我想到當兵時全連50%>也需要去看這一科……好個男科一夢!

好了,就這麼几張照片,就把其他的解讀權留給各位看官吧!

2011年3月9日 星期三

聆賞波希米亞的 Romance

歐洲(古典)音樂之都其實不在維也納,不在薩爾茲堡,也不在柏林或巴黎! 如果從音樂會的數量、多樣性和平民化的角度去看,我會把(古典)音樂之都的美名送給布拉格。
到音樂之都 - 布拉格玩,當然就要去聽一場音樂會。除了因為型制、曲目有很多可選之外,我覺得還一個格外充分的理由是: 布拉格音樂會的場地本身,不論是音樂廳、教堂、王宮、圖書館、森林莊園….都別富建築藝術(從中世紀哥特、晚期文藝復興到華麗的巴洛克和新藝 Art Nouveau…)還有講不完的音樂(家)的歷史故事。

其實夾在德/奧兩個(音樂)強國,和斯拉夫、匈牙利、日爾曼三種民族文化之間的捷克,長久以來就從不斷的衝突和交流中吸收和累積了豐富的(音樂)文化。特別是所謂的統治階級,不只是17世紀以前的王公貴族和18世紀以後的中產階級,政治上不得不忍氣吞聲,文化上也只能虛心受(日爾曼)教;最早從1346年查理4世 (1316–78)自法蘭西宮廷裡返回布拉格登基(神聖羅馬帝國)開始,布拉格就註定要成為足以媲美同時期盧森堡、波隆納、克拉克夫(波蘭)的文化之都。他在位30年期間,除了造橋,鋪路,硬是把布拉格這個本來很斯拉夫傳統木頭城,從根基起用石頭重建出來。1348年查理大學的設立,更廣納了日爾曼、斯拉夫和瑞典、義大利各方(哲學、神學)學者,可說是一方面開啓了捷克(上層社會)的”文化復興”運動,也更為捷克社會的文化發展,打下了穩固而深厚的基礎。在上層(統治階級)文化上,捷克可以說要比他北方近文同種的老大哥(泛俄羅斯)或是南斯拉夫的國度至少超前了七百年!
中世紀前後的捷克經歷了几次血腥的基督教分裂鬥爭,布拉格舊城廣場上紀念楊胡斯(Jan Hus)的雕塑,提醒著觀光客胡斯之死只是基督教2千年腥風血雨的開始。這場基督教大內戰的後果不但打垮了捷克的文藝復興,更慘的是其後的2-3百年,波希米亞再度成了歐洲王室之間所謂”30年戰爭”(1618-1648)的最大戰場。舊城廣場小南門”變”成的 [火藥樓] 只是那段歷史的見證之一。

倒楣的捷克被併入哈布斯堡王朝,受奧地利人直接統制,到1918年第一次大戰後才結束。好在在近5百年的哈布斯堡統王朝教化下,捷克上層社會固然受到奧地利、巴伐利亞和義大利文化的影響很深,但是市井、農村地方仍然保留著斯拉夫民族語言和生活文化 – 比如摩拉維亞的音樂和斯洛伐克的舞蹈 - 這種矛盾和交流終於在18世紀以後的浪漫、新浪漫…等古典音樂的發展上表現出來。

1787年1月莫札特的歌劇”費加洛婚禮 le Nozze di Figaro”在布拉格演出造成大轟動。莫札特給他在維也納的好友高德菲爵士(Baron Gottfried von Jacquin)的報喜信裏提到 “…整個布拉格都在談論,演奏,吟唱(我的)費加洛,没有一齣戲比費加洛叫座,我當然感到無比的驕傲!”

31歲已步入晚年的莫札特當然要興奮,因為這齣劇不只是在維也納演出不成功(7場),而且之後更因為內容有”革命”色彩而被禁演! 同年10月29日,莫札特另一齣新的歌劇”唐喬凡尼-Don Giovanni”,在布拉格首演,其盛況甚至超過了”費加洛婚禮”。我到布拉格一定要去那個歷史場地 - Estates' Theater (Stavovske Divadlo),向莫札特致敬,尤其是向布拉格市民致敬! 到底能認識,欣賞莫札特的真情,布拉格人可比全世界都早了2百多年!
其實十七、八世紀的波希米亞出了很多演奏和作曲家,他們在”外國”的宮廷或教會裏出任樂長,在古典音樂的創新上,貢獻良多。例如16世紀末的Heinrich Ignaz Franz von Biber (1644-1704),曾任薩爾茲堡樂團樂長(Kapellemeister) 近20年,他譜的小提琴奏鳴曲(Rosary Sonata)對後來的小提琴作曲家有相當大的啓發。有人甚至發現帕格尼尼(Niccolò Paganini -1782-1840)的”詼諧曲-Capriccio”第24號,就是直接改寫Biber的Rosary 第15號。

其他如我前文提到過的 Stamic 一家,同一時期的František Benda (1709-1786),Christoph Wilibald Gluck (1714-1787)以及和莫札特交情不錯的Josef Myslivecek (1737 – 1781),還有Fibich 和 Rejcha等等。現在隨著觀光客音樂水準的逐漸提升,他們的曲目也開始出現在布拉格的音樂會裡,很值得我們旅遊布城時”順路”去欣賞,體驗。

要讓耳朵”享受”布拉格之前,我的建議是不妨先查一查過去3百年捷克古典音樂的發展,能的話,買几張代表性作曲家的CD先聽為快,到布拉格看到各種音樂會的宣傳單,或許不必老是複習 Vivaldi四季,Mozart小夜曲或是斯麥唐納的我的祖國(其中一章)。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旅行的預算裡,也先編列個几千元(台幣),相對便宜,但絶對值得! 不信的話,4/12 跟我到波希米亞,一起來大"樂"透!

2011年3月2日 星期三

不肖小子向娘敬禮


雖然無師自通,亦非今日所謂的達人,但在我們眼裡,娘剪紙的功夫真好。既不打稿,也不畫符,一刀一紙從天上飛鳥,水裡游魚,到梅蘭竹菊,或是吉祥福祿的圖飾,她都可以刀不離紙,廻轉游刃,一刀完成。她常說現在有些剪紙藝術家弄的,嗐! 哪是剪紙嘛! 那叫紙雕! 剪紙是咱們家鄉女紅之事,不過是有喜事點綴鞋被,逢年節裝飾門窗而已。咱們女人家手工做穿的,用的東西不能成什麼大器,剪剪嘛就是一把刀,一張紙! 哪有那麼些個刀子哩?

好個藝術就在生活,一個(女)人無師自通,而又時時得應景創作的年代!

不成大器? 只有親眼看過娘剪紙,三下兩下,七轉八彎地像胡德尼…不,像劉謙變魔術般地,就把一張紙變出了一隻雞,几朵花,或是一幅畫,才會驚訝地發現剪紙這門女工的學問大,絶不只是不成大器的女子剪工而已。剪紙,像我娘那樣起刀收刀之間,其實是腦袋的構思,眼睛的投影和兩隻手分頭執行的人體多方協同作業。但剪的人腦子怎麼想,眼睛怎麼投射(picture),旁觀的人並看不到。只見一隻邊剪,另一隻手邊轉(紙),娘還沒剪完,看的人已經眼也花了! 除了單獨(習作)的花鳥,大部分的吉祥喜福圖,甚至等娘都剪完了,咱們旁觀的人也還看不出個所以然。直到娘三拆四開地,還總是自謙地說不成大器,不成大器,把整個圖攤開來時,大伙才恍然大悟,驚讚連連。

我看剪紙之美,或是所有以雙手成事之美 - 至少對於動手去做的人來說,並不一定在於結(成)果,而也在那一段過程。那個從無到有的時空;或者說是在那種投入其中而自得其樂的存在! 這也是咱們這個花錢買東西,何必自己來的年代的人,很難體驗到的美感吧!

娘剪紙最令人稱奇的地方,其實並不是看了什麼就能剪什麼的功夫,而是沒看什麼,卻在腦袋裡建構出四方連續的几何圖案和摺紙的順序和方向。當然也從不打草稿,不註記號,就在三摺五摺之間,好像很即興地剪出她要的圖案。尤其有趣的是,並非所有的對摺或複摺圖案都是對稱的,有的左右對,上下圖案卻不同;又的呢又是一剪雙圖,正剪出來的和陰刻出來的圖都能用! 這哪是剪紙啊! 我每次看娘邊摺邊說: 你看,就這麼簡單! 我卻越看越糊塗,我說,我的媽啊! 你這是搞4方連續還加3度空間的几何學耶! 娘瞪我一眼說: 你別亂嚼趣!

几十年來,娘的剪紙作品送了好多人,她的朋友和我們的朋友都有,可說是散落到全世界各角落。這回探母發現娘紙不能剪,寫大字(書法)也力不從心,才感受到她有許多(同時代)女人所無的喜好和創作得趕緊來蒐藏。可是找了半天,我才驚覺到我們自己反而沒几幅娘的剪紙! 返台前吵著要娘翻箱倒櫃,西拼東湊,才在她的金剛經和我自己的粉彩繪本裡找出了娘夾在裡面的十几張小件作品! 娘卻說,嗐,小四子你拿那些個幹嘛! 都是沒剪好的練習,見不得人的……

見不得人? 中國婦女這套不成大器的剪紙工夫在2009年就列入了聯合國保護的人類共同”非物質”文化資產哩!
http://www.unesco.org/culture/ich/index.php?lg=en&pg=00011&RL=00219

見不得人的是我這個不肖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