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27日 星期四

柏林倒牆藝術(3-3)

和中共把中華民國加上個 【人民 】兩字意思一樣,東德共黨也把他們控制的地區叫作 [德意志民主共和國- Deutsche Demokratische Republik ]– 簡稱為DDR,唸起來像是“嗲嗲啊“! 也令人想起那一段中國的孩子學習不愛親爹親娘,只愛毛主席的荒謬歲月!

只是東德人民並沒有那麼擁護共產黨,尤其是在1948-49年蘇聯對柏林大封鎖(Berlin Blokade)之後,很多東德人民已經很清楚東共只是俄共的傀儡,而俄共要的只是全面的控制權,而不是(東德)老百姓的生活 – 或死活! 何況解放後東德人餓肚子的情況遠比二次大戰期間還糟許多,整個DDR的經濟只能用“跨了-Katastrophal“ 來形容!

柏林大封鎖之後5年,法西斯保護牆修建前9年,東德人民受夠了共產黨的壓迫和欺騙,終於在1953年6月16-17日,從柏林到萊比錫,工人、學生,甚至還有一部分的人民軍,聯合起來大規模走上街,要求東共解除各種政治、經濟和生活上的限制,簡單的說,就是要求改革、開放! 其結果可想而知,DDR那一次的起義(德文為 Aufstand)惹來了“爹爹“ - 蘇聯紅軍的坦克鎮壓,起義不成,卻為後來紅軍出動坦克武力鎮壓華沙起義(1956)、布達佩斯起義(1956)和布拉格起義(1968)開了先例!

旅遊不要談政治 - 自己的政治;可是觀光又離不開歷史 – 別人的歷史? 柏林圍牆雖然離台灣很遠,但是同一個時代的另一個產品 - 鐵幕 – 也就立在台灣海峽之間。我對柏林圍牆的“感情“,不只是因為來自反共抗俄的時代,也有大學課堂上,以及數年和德國人的啤酒生活記憶,從當年在忠孝東路-中山北路口的德語中心(Goethe Institut),土魯茲Goethe Institut,和巴黎東德文化中心的活動....一直到89年我仍在巴黎唸書,德國過去几十年的歷史其實也都是我個人生命的記憶! 今年德國人紀念倒牆20週年,這段歷史突然又成了流行,而自以為不追流行的我,也跟著追到了柏林.....

牆倒之後,從1990年Pink Floyd 那場 The Wall 和 柏林愛樂的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派對開始,古典的、爵士的、搖滾的、龐克的和 Love Parade....柏林人已習慣自詡為 - 狂歡之都– Berlin ist Party fuer alle! 至於那柏林圍牆,是歷史! 也是流行! 咱們看看這個前東柏林 Potzdamer platz廣場上保留下來的前東德時期交通號誌,東德人把它們叫 Ampelmaennchen,現在也被做成了各種商品,成了觀光客喜歡的柏林之旅紀念品之一。

DDR還是FDR? 民主還是
人民?

歷史還是流行?


各位看官您說呢?

2009年8月25日 星期二

柏林倒牆藝術(3-2)

1961年8月前的柏林大小酒吧、舞廳、餐廳約,營業時間几乎完全不受限制,可說是rock around the clock ! 那時候柏林還只有一個,因為蘇、美、法、英四國雖然分區托管(或曰佔領),但各區之間並没有管制,柏林人仍可在四區之間往來,上、下班,上學,購物,探親,交友....和比較。


其實不用怎麼比,50年代末的東柏林就已經敗像畢露,因為正當西柏林在美國協助的重建計劃中迅速朝向60年代經濟奇蹟邁進時,蘇聯老大卻毫不保留地把東德–當然包括東柏林 - 的工廠設備全數往蘇聯搬,工廠的關閉,迫使無數優秀]的企業家和技術勞工逃往西德或設法移民他鄉,別說重建,大部分的城市連民生物資,都極度缺乏 ! 同是德國人,東德人可說是東歐解放中最大的輸家 !


人來人往,眼見為信。東德共產黨的政治運動和宣傳,怎麼可能蓋得住西柏林的經濟成功和社會自由的事實 ? 從1949年共產黨的 »解放 »到1960年的10年間,超過1百50萬的東德人選擇逃往西方 – 對,用咱們反共抗俄時期的話 – 就是投奔自由 !

台灣人實在不應該自比為亞細亞的孤兒,因為咱們有個台灣海峽 – 不然,國民黨軍隊沒擋得住,台灣也只會和中南半島、朝鮮半島以及東歐諸國一樣,全給共產黨解放掉,連自悲自嘆的机會都沒有 ! 而金門炮戰也絕不是國共內戰的延續,而是同一條船的(相對)自由人,抵抗毛匪共黨掠奪和殺戮的戰爭 !
跳針回來看柏林,1961年6月,柏林舉行第11屆國際影展,美國金髮尤物珍-曼斯菲德(Jane Mansfield)在柏林火辣演出,讓柏林男人全部淌鼻血,也讓當年新上任的東德共黨總書記 – Walter Ulbricht – 驚覺到資本主義難以抗拒的誘惑的和可能讓東柏林完全失血的長期威脅。

6月15日,先是蘇聯老大赫魯雪夫公開指稱美、英、法沒有留在柏林的理由,隨後Ulbricht就透過新德國報(Neues Deutschland)發表聲明,說是西柏林人要求東柏林當局設法阻止東柏林人進入西柏林,他當時的名言是 :Niemand hat die Absicht, eine Mauer zu errichten ! (沒人會想到要蓋個牆啦 !)


沒有人料到,這句話原來不是玩笑 ! 而是個警告 ! 兩個月後,1961年8月13日,一個安靜的星期天凌晨00 :30,東德人民軍悄悄展開動員,一方面封鎖東西柏林之間的主要道路,同時切斷夜間行駛的公共交通線路。到2 :30分,蘇聯T-34坦克在主要路口就定位,並開始以刺網隔離蘇聯和美、法軍托管區。清晨4 :00,除了13個臨時檢查哨,東、西柏林已經完全被路障、坦克、刺網或是持槍的士兵隔為兩地 – 天人永隔的兩地 !


天災人禍造成的生離死別,冷酷的說,50年代的德國人可看多了,但是一夕之間,没風没雨,没打没殺的,就這麼一下子妻離子散,天人永隔.... 到底,為了啥 ? 還是為了誰 ? 善用文字魔法的共黨把這牆叫作 : 反法西斯保護牆(Antifaschistischer Schutzwall)。只是這保謢牆堵得住所謂的法西斯的入侵,卻保謢不了共產黨自己的偉大勞動人民 !

雖然1961年8月13日當天,超過1千名東柏林人利用第一期柏林圍牆的漏洞,成功地逃了出來。他們有的是直接跳過刺網 – 最有名的這是這位被Peter Leibing拍到,名叫 Conrad Schumann的東德士兵,有的從當未被控制的樓上躍下,也有的游過當時仍通的運河....

不幸東德共黨的反應也很快,2天後的8月15日,一位名叫Peter Fechter的19歲青年,成為這座保護牆下第一位被東德人民軍射殺的人! 共產黨的保護牆 (Schutzwall)很不幸地變成了格殺勿論牆(Shoot to kill)! 從那一天開始一直到1989年,死在這條總長度超過150公里"死亡之牆"下的東柏林人,根據最新調查,至少有125名! 他們的平均年齡都在30歲以下....


如果他們知道可以等28年....可以忍28年....可是誰料得到呢?

Niemand hat die Absicht, eine Mauer zu errichten!

2009年8月21日 星期五

柏林倒牆藝術(3-1)

德國今年紀念統一20年,我們以 - 柏林倒牆藝術 - 作為一趟東歐旅遊的主題,企圖在遊山玩水和酒肉人生之間,去反省一下異國歷史裏的大悲大傷,也去體會別人戰爭回憶裏的大悲大痛。Berlin 啊 ! 人類文明的矛盾很大,旅遊美感的對比也很大。柏林 ! 有很多德國理性裏的expressionism,也有很多納粹效率裏的dada !


雖然1989年的柏林圍牆開放已然成為兩德統一和當年東歐共產跨台的象徵,但是稍熟這段歷史的人都知,當初没有蘇聯老大態度的轉變,東歐共產黨也不會容忍任何改革、開放的聲音。而在一片改和不改的動搖氣氛中,又有一些當年令人難料,如今也被人遺忘的意外,直、間接地加速了東德共產黨的跨台,柏林圍牆的傾倒,兩德的統一和冷戰的終結。
記得1987年5月28日發生的國際航空大事嗎 ? 19歲的德國青年Mathias Rust 開著一架租來的小飛机,從芬蘭一路飛到莫斯科,竟然在克里姆林宮繞了几圈之後安全地降落在紅場附近 !
丹麥國家廣播電台2007年以 【Rust in Red Square 】一語雙關的題目,做了一個專訪報導,讓這個 【锈斗英雄】再上一次新聞,自述了這一段不知死活的闖關回憶。

Rust雖不知死活,但卻真有神佑 ! 因為蘇聯防空管制並没有锈到那個程度,薩姆飛彈和米格机都瞄準他好几次,只是在那麼長的飛行時間中,蘇聯防空的最高層始終没有下達射擊的命令。甚至到他降落紅場時,也只引來一些好奇的路人圍觀 ! Rust 也没想到,他一人獨闖蘇聯領空的事件,會讓當時的蘇聯國防部長、防空司令和上百人因此下台 ! 而這些人正是高巴契夫推動改革的最大阻力 !

約2年後的1989年2月,另一個不知死活的德國青年- Chris Gueffroy- 因誤信東德共產黨已經解除革殺勿論的命令,約了好友企圖翻越柏林圍牆逃奔西柏林,結果被東德衛兵當場射殺,當年他才21歲,卻成了柏林圍牆倒下前,最後一名死在共產黨槍下的冤魂 !


我一向認為遊覽柏林不能錯過的美術館是橋派美術館(Die Bruecke museum)和德國古典繪畫美術館(Gemäldegalerie),不過今年遊覽柏林的歷史主題,絶對是柏林牆倒20年的紀念,所以今年去柏林,實在不應該錯過在古兵器樓(Zeughaus)裏,柏林歷史博物館的特展。如果時間有限,也至少應該到查理檢查哨旁的柏林圍牆紀念館(Mauer Museum) 去看看,才能認識到街頭巷尾臨時展和紀念活動的意義,也對那個驚天動地的1989年,有更深一層的反思和體會 ! 到底,那一年全世界為反抗共產極權而犠牲最大的,既不是東柏林的青年,也不是格旦斯克的工人....而是中國北京,那一群滿腔熱血卻不知死活的學生和小老百姓 !

2009年8月9日 星期日

俄羅斯的歷史美聲

俄羅斯國家歷史博物館就在紅場和莫斯科最熱鬧的行人徒步廣場Mange廣場(莫斯科人稱之為 Manezhka)之間,現在看到的建築是1875到1881年之間由俄國建築師Vladimir Osipovich Sherwood 設計,監造的,我參考了維基的資料,姑且將之稱作”俄羅斯新古典”風格吧!

一般觀光團不會去參觀這個博物館,因為就算時間夠,莫斯科還有好多其他的藝術寶藏,除非對歐化前的斯拉夫歷史很有興趣,否則還真不會想進這個博物館。我們05年雖然進去了,但是並不是去參觀展覽,而是很意外地去聽了一場由修女組成的Blagovest Ensemble 合唱團音樂會。那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個體驗! 光是那個剛剛重修過的小教堂,就令人驚艷,待合唱團唱起美妙的聖歌時,拱頂上的小聖人畫像就像是跟著飄蕩,飛舞起來!

透過音樂來表達的宗教美感無疑是人類最美 – 至美 - 的藝術創造! 尤其在教堂裏的音樂會,不論是世俗的還是宗教的,真的令人有立即昇華的美感! 別以為我討厭宗教宣傳,我可很能享受宗教的感官美 –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要浪費啊!

只是俄國那麼大,帝國時期又急著超英趕法,四百年下來在王宮、宗教建築和藝術文化的蒐集和發展也真的令歐洲的先輩們瞠目結舌。我一直覺得旅遊俄國- 或曰莫斯科和聖彼得堡雙都 – 應歸類為”歐洲貴族/宗教爆發戶”之旅,用意不在眨抑,而是強調這個號稱掀起全世界無產階級專政,推翻帝王封建的國家,現在能拿出來給觀光客看的,不正是當初用鐮刀砍倒,用鐵鎚砸爛的帝王、教會和中產階級遺留下來的文化資產嗎?


05年是二戰勝利紀念60週年的大慶,我們也去湊了熱鬧,為那一回本來就己經很多元主題,又加上一個現代俄羅斯歷史的榮耀! 那天從Blagovest Ensemble音樂會場出來,耳朵裏廻響著她們美麗的歌聲,卻看到朱科夫大帥(Georgy Konstantinovich Zhukov)的騎馬銅像 和 戴著大盤帽的紅軍衛兵,再想到聖彼德堡瑪琳斯基歌劇院的一場弄臣…..厚! 人生還是灌Vodka 比較簡單啦!

2009年8月6日 星期四

北歐 Stave Church 教堂的鬼火(下)

科學家鑑定出柏貢原木教堂(Borgund Stave church)用的木頭是1180年冬天砍下的,教堂大約是1-3年後完工的。教堂的大柱都架在石頭地基上,和泥土完全隔開,這是柏貢教堂能屹立近千年的原因之一。

格局上,12世紀的挪威原木教堂較接近正教的十字形,只在正、側面各開一扇門,不另開窗,厚實的木板牆兼具防盜和保溫的功能。教堂外邊的蓋頂走廊,也同時兼有加強側面支撐,和遮風避雨的雙重功能。主殿前面兩層橫梁做出的三連拱,據考是直接砍下老樹的彎曲枝幹再雕琢修飾而成,反映著基督教三位一體的觀念,也呼應著遙遠的羅馬建築風格。而上一篇提到教堂頂上維京龍頭和基督十字的 »過渡期裝飾 »,在教堂裏也有。比如這正門門框上這種盤龍紋案,可說是最典型的維京傳統圖像藝術。

維京龍也好,十字架也好,原木教堂終究在斯堪地納維亞的地上待了近千年,見證了北歐神話、宗教的發展以及木構建築、雕刻藝術的演變,可以說是末代維京文明遺留給北歐人(和咱們觀光客)最重要的文化遺產之一。

不過我這個Travel in Art 的看法有個小子不同意很大,很大不同意 ! 他就是90年代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挪威重金屬搖滾樂手Varg Vikernes。這小子被關了十几年,對於自己殺人,燒教堂,還在北歐引起數件Tomcat(有樣學樣)案例,至今大言不慚,毫無悔意。聽說今年服刑期滿,要放出來了.....。有興趣的人可以上維基網看看,算我偷懶很大,也不屑很大。

我倒是記得90年代在挪威、芬蘭街上都碰到過這些一身黑皮大衣,臉色蒼白的重金屬年輕人,開玩笑跟他們比個魔鬼叉(食指+小姆指),卻惹來數根 »幹XX »的指頭 ! 厚 !叛逆就一定要暴力嗎 ? scumbag !

哈 ! 不但没跳針,我這回可才正要進主題哩 ! 原來台灣也出了一撮没創意的黑金屬小鬼頭 ! 没創意的是他們的音樂,很scumbag的是他們的行為 ! 對啦 ! 就是那几個燒國民黨旗,放倒老蔣頭像的鬼閃靈啦 ! 要學人家黑金屬的把戲也燒大一點 ! 殺多一點嘛 !

反了個陳腔濫調,燒了個落葉黃花 !閃得可悲 ! 靈個鳥蛋 ! 令我不屑很大 !

2009年8月4日 星期二

挪威峽灣的維京龍(中)

挪威位處高緯度的斯堪地納維亞半島之西,上百萬年的冰河活動把全境切割得簡直不成 »地形 » ! 大西洋和鮑爾迪克海(Baltic Sea)洋流交會的水氣,又使得這裏大半年是天昏天暗,日月無光的景象,以至於自古維京人就有神龍出没的傳說。維京龍雖非神祉,但翻雲覆雨,神力無敵,是維京人據以壯膽,威嚇敵人的民族圖騰 ! 他們把龍畫在他們的盾牌上,刻在他們的石碑上,也裝在他們出海遠征的長船船頭上。
那是在他們改信基督教之前。可是基督教的傳統對龍並無所敬畏。或者我該說,從中亞到西歐的古代傳說裏,龍就一直是恐怖和邪惡的象徵。基督教傳入歐洲以後,屠龍斬妖的圖像剛好可以被教會拿來當做掃除異端邪教的宣傳代表。聖喬治屠龍,聖凱瑟琳屠龍,聖瑪格麗特也屠龍 ! 維京人接受基督教,要拜這些消滅異教的聖十字軍英雄,就先得把維京龍的圖形從工藝造形和觀念思想裏徹底根除掉 !

只是任何一個民族流傳了上萬年的生命和宇宙觀(姑且叫宗教吧 !) –也不可能說丟就丟,要改就馬上改 - 毛澤東唬弄下的中國例外! 維京人在原始神話和基督信仰的過渡時期裏,就同時把十字架和龍紋圖案都刻到韻能石碑上,如此兩面討好,也求個萬無一失 !

不只是石碑的紋案,斯堪地納維亞半島上最能代表維京人那個宗教過渡時期的文化古蹟其實是原木教堂-Stavkirke(源自古北歐語stafr-大柱子,也是建築的主要框架結構)。這種大約從12世紀到14世紀修建的木頭教堂曾經遍佈半島各地,几乎有人聚居的地方,就有教堂。不過因為蓋教堂的人多為遊走四方的技術工匠,1349年歐洲大瘟疫時,這些工匠要不死於瘟疫,要不就因為各地所設的堵絶關卡而失業,原木教堂的建築和裝飾工藝也隨之成為14世紀前北歐木構建築的絶響。

今天挪威還保留有28個原木教堂,其中以柏貢(Borgund)原木教堂最為完整。我喜歡把這個教堂的參觀和萊爾達小鎮(Laerdal)放在一起,因為一個是木造民居的數百年小鎮,一個是近千年的木造教堂,同樣是就地取材的建築,卻有完全不同的功能和意義。我喜歡萊爾達的質樸和寧靜,喜歡體驗没有物化宗教的人間天堂。

2009年8月2日 星期日

北歐維京人的石碑 Rune Stone...(上)

大部分歐洲國家的正史都從基督教被立為國教開始算。表面上好像是基督教厲害,我看這和歐洲的文字發展史更有關,因為没有文字的紀錄,不管是口述的還是圖像的,相對於訴諸文字的紀錄,就只能算是神話。歐洲諸民族(除了南歐的希臘和羅馬)在基督教傳入之前几乎都没有統一而有效的文字,第一位把基督教立為國教的國王,自然也就是第一位引入聖經高效率記錄工具 – 拉丁拼音字母 – 的國王 ! 一個新基督教王國的正史,採用一種有效(i almost wanted to say :科學的)文字來編寫,是國王的成功,也是教會的成功 !

不過聖經倒底不只是一本文字工具書,基督教也並不以語文教學為成立宗旨。10世紀前後歐洲各地的國王先後宣佈基督教為國教,既是那個民智未開的時空環境壓力結果,也是國王和教會統治階級對文字魔法的成功運用。鬼話連篇的聖經一點也不聖,它只不過是一個佔了先机的有效紀錄工具(今曰軟體/程式),和人類以語文去推銷思想,發展組織的XX語錄範本之 !

挪威的基督教化始自西元950前後的國王Olaf Tryggvason,在其之前雖然基督教已經傳入斯堪地納維亞一帶,但是並没有被明定為全民皆得信的國教。史學家從那段過渡時期銘刻的 Rune Stone - 我的翻譯是 [韻能石碑 ] - 發現維京人已經開始混合運用古傳的拼音符號和變形的拉丁字母。那些古傳的符號多以像形、會意為造字原則,我想得到最直接的比較,是以前在挪威、瑞典和芬蘭的拉普蘭(Lapland – 或曰Sami-Land) 參觀過的一些 史前淺刻岩畫(Art Rupestre)。從那些極簡單的勾勒中,不難觀察,體會得到北歐古老文字的漫長演進過程。

寫到這裏又忍不住要跳個針,因為想到十几年前到挪威Alta 淺刻岩畫保護區參觀。導覽的年輕美媚聽說我來自台灣,很不好意思地小聲跟我說不知道台灣在哪裏。等參觀了一大半,介紹到一幅史前人圍補馴鹿圖時,怱然興奮地叫了一聲 »Now i remember ! there was a BiiiiiiiiiiiG fight of some parlement members in your country some days ago, right ? Yes ! that was in Taiwan ! i saw it on the TV..... » 幹 !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臭氣揚到千里外的歐陸北角哩 ! 她們老祖宗獵鹿可以聯想到台灣議員打架 ! 厚 ! 美媚你還是記得我6大尾電話號碼就好啦 !

記得嗎 ? 哪几年咱們的議員在國會上打得最兇,打到台灣名揚四海啊 ?

回來看韻能石碑,目前發現最早的約在西元4世紀前後,也就是基督教傳入北歐之前,而離我們最近的几個則在12世紀前後,前後至少有8百年的時間。地理範圍呢,從Scandinavia半島到英格蘭,甚至在加拿大東北邊的地上,都有這種石碑出土,完全符合基督教化前維京人沿大西洋北岸活動的範圍。此外,即使史學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早期石碑銘刻的意義,但是大部分晚期,採用拼音字母,環繞敍述式的石碑,多已被解讀出來,和北歐口述歷史(Saga)兩相對照,其中人名、地名和年代也多得以考證,成為北歐中世紀前的重要原始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