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29日 星期二

肯亞的麻雀几月會變鳳凰?

或許因為人種黑,直接令人聯想到太陽的威力,也或許在電視上看到的多為枯黃的草原,更可能因為地圖上顯示赤道橫跨其國境,大部分的人就因此以為肯亞是個終年炎熱的國度!
事實上卻剛好相反,即使在肯亞的盛夏 十二月、一月,像奈洛比的大城市,氣溫也不會超過攝氏25度! 再往內陸走,因為海拔多在1,700米以上,夏天就更涼爽了。我們去年十二月經過茶鄉Kericho,那種景觀倒像是在斯里蘭卡,和[刻板印象]裡的東非,一點兒也聯不到一塊兒! 
雖說咱們來自產好茶的台灣,但是經過非洲高原的茶鄉,老待在車上,聞不到茶香,總覺得對不起肯亞! 忍不住就臨時安排在一家頗有英國莊園味道的旅館後花園,邀大家喝了個中午茶或中午(開胃)酒,同時讓Driver Guide 略事休息,也讓他賺點外快(茶錢加倍算),而大伙在茶餘啤後,又順便在花園、樹林裡賞個鳥...... 
一茶多得,何樂不為? 何況….春雨之後的大自然好戲,還在後頭呢! 

原來十一月開始的陣雨季(Short Rain Season),不但促使草木發芽,還能讓發情的雄鳥也長出了一年一度的求偶尾羽!
真的一年就這麼一度,穿新衣,造新房,麻雀搖身變鳯凰,Whydah 正著娶嬌娘! 

2013年1月21日 星期一

When is the best time to go to Kenya? 几月去肯亞最好?

11月開始是肯亞、坦尚尼亞的偶陣雨季(英文:Short rain season),到12月中,枯死了三個月(8910)的草原就開始轉綠了,而海拔2千米以上的山區,也進入各種山花盛開的季節。我喜歡11月和2月之間到東非,就是衝著那個陣雨清爽,大地回生的感覺。陣雨嘛! 疾來速去,雖然雨前烏雲蔽天,天象詭譎,但是雨後清風拂面,鳥鳴花開,無論是在野營旅館啜啤發呆,或在林中伏進賞鳥,都令人倍感泰山/珍的甜蜜或是亞當/夏娃的無邪 肯亞好像不產蘋果吧!

11月和2月之間,除了洋人聖誕節-新年這一檔,還有一個去東非的好理由 沒啥觀光客 目前。這也是我近20年來不同季節去東非的直接觀察。特別是2012年底,從肯亞西邊的Kakamega到坦尚尼亞的火山口,各地國家公園裡都沒遇到什麼觀光團,聽旅館的人說,因為歐洲人客跑光了,美國人客少一半,而新興俄國、中國的人客尚未回歸自然,許多野營旅館沒生意,就乾脆關門休息。
除了這些經濟、文化因素,東非這段淡季還有一個原因: 國家地理頻道(Nat. Geo Wild)看太多,都市人認定了草原上非要有打殺才精采,動物則一定得大遷徙才有看頭! 結果是把 - 九月東非一片枯黃的時候,搞成了觀光客的大旺季,結果是世界各地湧至的觀光客,在河邊、草原上造成的熱鬧,一點兒也不輸大遷徙的壯觀!
人多的地方(或是季節)還能野生,還夠 National Geo Wild! ?
所以問我 The best season for Kenya and Tanzania ? 東非最佳旅遊季節?  我的答案就是 11月到隔年2! - 理由之一很實際,也很觀光客: 水綠山青,寧靜有驚喜! 理由之二帶點兒情色: The best time is the breeding time! 人稀鳥聚,大地展生機! (好像寫春聯哩!) 那咱們就加個橫幅吧: 一雨復始,萬象更新! 舉個實例吧!

東非的鳥種上千,是台灣的3倍多,12月前後也正是東南非最佳的賞鳥季節,從草原到山區,候鳥、留鳥,水鳥、林鳥都到齊了! 而從大老遠飛到非洲,誰會只為了賞鳥? 咱們當然也要從Safari找五覉,也從(觀景樓台的)沙發裡啜啤酒,但是,講正經的,現代人千山萬水地”到非洲老家,就得丟掉佛經、聖經和一切要依順數位的腦筋,才能用心去看鳥,用眼去觀大生命分享(Diversity of Life)之美。
Diversity of Life 我故意不譯作生命多元,是因為diverse, divide, divergent…(法文更清楚) 這個字啊,本意就在於,那是生物在漫長,極漫長的演化過程裡產生的(形體、官能)改變! 尤其是鳥類,雖說是為競爭而分,但也因此化解(diverse)了直接的衝突,也就分享了共有的資源。Diverse 的結果,其實也變成了”!
比如都是草食,長頸鹿不會和 迷你羚Dik Dik 爭,因為一個專吃高高在上的樹葉,一個專吃貼在地上枝芽、野果。
都是吃肉,大塊的牛排讓給獅公、獅母去捕獵,咱們大耳狐(Bat-eared fox)最愛的卻是蟲蟲大餐!
水牛以五霸之尊,卻特許Ox-pecker 在它們身上爬行覓食,Ox-pecker 在專屬餐廳飽食之餘,也得替水牛站哨,預警可能來襲的獅、狼!
其實觀察鳥類 - Birding,最能體會[生命分享]之美的野外活動,我甚至要說去一趟東非(和斯里蘭卡、墨西哥、中美洲)這些鳥種上千的地區,Safari 而不賞鳥,就像是到巴黎略過奧塞美術館或是龐畢度(現代美術館),可謂失之交臂,空入寶山! 當然,基本工具(望遠)和專業嚮導(領隊)是不可缺一的關鍵!
再舉那些都是靠水為生的鳥為例,花了數百萬年演化 evolve(or should I say, diverse),因為分地,分工,分食而發出展令人驚艷的種類! 而形色的差異只是表相;為而不爭,才是 diverse 的聖道! 於是守在清溪畔的藍翠鳥(Malachite Kingfisher)不會撞上田邊的灰頭翠鳥(Grey-headed Kingfihser);習慣草原餐廳的小蜂虎(Little Bee-Eater),自然也不大會上粟喉蜂虎(Cinnamon-chested Bee-Eater)的林邊小館!
腿長的不跟腿短的爭,善潛的也不和浮游的搶。甚至只在鹹水湖覓食的火鶴,雖然都是倒頭濾食,但也各自挑選了主菜: 大火鶴(Greater Flamingo)以貝類、小蝦等為主食,而小火鶴(Lesser Flamingo)則以螺旋藻(Spirulina)為正餐! 同桌共濟,互不相干!
我不否定(咱們人看)生物競爭的殘酷,但是旁觀大自然,如果老是強調(達爾文)的優勝劣敗,強者出頭,也就太怱略了生物之間的互利,和大生命分享的另一種 [叢林法則]!
Diversity of life - 你上我下,你來我往……Jungle rules 真的不只是 [你爭我奪]!

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

到肯亞別跟獅子徒手肉搏!

世人或以為羅馬鬥獸場早已停用,殖民非洲的歐洲老板也早已遠離,所以很難想像在現代的東非草原上,竟然還有以真槍實彈來狩獵取樂的活動…… 
直到去年西班牙老國王- -卡洛斯(Juan Carlos I) 和孫女在非洲打大象的事被抖出來,我們也才知道只要花得起,這種非洲草原上的大遊戲” – real big game -  並非不可能! 一頭大象叫價35萬歐元 - 還不到兩百萬台幣啦!  
 
咱們可別以為西班牙國王很不仁民愛物,美國擁槍派(NRA)的人搞不好還覺得Juan Carlos 表現甚差 和他們的民族英雄 Teddy 比起來! Not that Teddy Bear! 我是說有”Cowboy president” 雅號的美國總統 - 老羅斯福 - Theodore Roosevelt ! 至少以有圖為證的紀錄來比,老璜只打過水牛,打過花豹,打過大象,打過犀牛 – 比起老羅的輝煌紀錄 - "非洲五霸" - 還缺一呢 
大人的東非大戲和大賞(Big game for Big Games!) 雖非小人如我者玩得起,但是今日東非人跟獅鬥的戲碼卻也不一定純為取樂!  20126月肯亞的馬賽人也狠狠的跟獅子打了一架,還上了非洲新聞的頭條。那一場群架一說是50個馬賽人打8頭獅子,還有一說總共出動了100多個馬賽青年總之呢,沒來福槍,沒彈藥的馬賽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用了上千年的長矛和草刀,一陣亂砍下來,8頭獅子(不分年齡)也被他們砍死了6頭,還有2頭負傷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而且這還只是馬賽人稱之為 Linda Ng’ombe直譯就是護牛行動 長期鬥爭中的一役而已 

看在咱們來去匆匆的都會(觀光客)眼裡,在這場人獸之爭裡,或許多不捨獅子,但是馬賽人卻大聲喊冤說: [獅為牛死,鳥為食亡] ! 你們文明人要維護生態,要發展觀光,啊可是誰來護我們的牛羊,保我們的家鄉呢 

是啊! 你們國王、總統為的是樂趣,放牛、牧羊要的則說是為了養家...最終都是你們人最強 - 獅子、大象、花豹...不過都是萬獸之...亡!


偶啊! 偶啊! 咱們單打獨鬥,赤手空拳,不玩大人的大賞,咱們也不爭你死我亡!

2013年1月14日 星期一

哈佛畢業的鳥 Hovering birds...

回應前一篇的回應: 我看身材或許不是鳥類能否凌空振翅 hover 的關鍵喔!  比如肯亞(淡水)湖區常見的黑白斑魚狗,就是個中高手。

另外春、夏在歐洲田園上空也常見定點凌空飛行的就是紅隼。

以下這2幀都是在以色列北部國家公園保護區拍到的,可惜我技低三籌,抓不住它們找到獵物,俯衝攻擊的英姿...

愛我...就為我變形!


從奈洛比出來往西,進入大裂谷之後,路邊就驚見這種俗稱 [獅尾 Lion’s Tail] 學名Leonotis Leonurus 的花。 驚見當然是我一個人的感覺,或許我該說興見” – 興奮再見其芳踨! 但路邊野花有啥好興奮的呢? 君不知我上回見到這種叢生植物,是遠在地球另一端的祕魯,海拔近3千米的烏魯斑巴河谷(印加聖谷 - El Valle Sagrado de los Incas)。對她的印象很深,除了因為她那很奇怪的球型花,看起來像是菊科,卻又從整朵的中心直直再冒出一根,然後再發出新的一球花,像是在多倫多電視塔上無限加蓋,假以時日,直可登天似的! 在祕魯山谷裡尤其令咱們一幫人驚艷的,還是那好几叢的電視塔,原來也是蜂鳥的旋轉餐廳,只見兩、三對蜂鳥在那兒搶食花蜜,以極快的速度在花間追逐穿梭,把大伙兒眼睛都給看花了,嘖嘖稱奇之餘,卻沒能抓到什麼精采的照片!
那回祕魯山谷裡的花鳥邂逅,讓我以為獅子尾花是祕魯安地斯山裡的原生種! 返台追查,才發現這種屬於薄荷科的獅子尾原生地仍有爭議,一說是肯亞,一說是印度,還有少數植物學家認為她本來就是原生於墨西哥!
隔了大半年,又隔了一個太平洋和印度洋,在肯亞的高原上和她再度相逢,真令我分外驚喜! 可惜我先是不好意思叫嚮導停車讓我拍個特寫,而在Naivasha湖畔,終於有機會近距離拍攝,一整組照片卻又被我返台後誤殺掉了,以致於肯亞的獅子尾影像物證(和半天遊湖紀錄)全失,只剩下一張從車上拍到的路邊花叢捶心肝啊!
生物學家認為獅子尾(管狀)花型和太陽鳥的彎嘴,是生物之間互利演化的好範例: 獅子尾花口小,管狀花又略往下彎,既可確保花粉不會輕易被風、雨吹散,同時也提供飛行範圍(比昆蟲)遠大的太陽鳥用餐特權! 反之,太陽鳥用它的彎嘴深入花心,吸取花蜜時,也用頭冠(羽毛)幫獅子尾花完成授粉的大事!
看似簡單,這一花一鳥,凹凸有緻;一靜一動,陰陽互補的改變和演化,至少花了雙方數十萬年的相識,相愛和磨合交往哩! 大生命的大愛,果然要大時間和大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