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30日 星期四

希臘陶繪的一代宗師

南義和西西里的寶藏之一是藏在各地史博館,距今超過兩千五百年的希臘酒器 及 上面的繪畫,其型制之豐內容之廣(不僅涉及文學、戲劇當然也包括希臘人引入的葡萄種),以及對(歐洲)視覺藝術發展影響之深,不僅能引人進入悠遠的視覺、味覺和思想的享宴,更堪稱人類文明創作一絶 


比如上幀照的是在南義軍港,也是大希臘(Magna Grecia)殖民城邦中,唯一由斯巴達人建立的城邦-塔蘭托(古名:Taras)  - 國家史博館裡所展示的-大調酒(Krater)壺上畫的是被母追殺的雙胞子之一 Phrixus 被生母送的金毛公羊(Golden Fleece Ram)渡至安全彼岸的故事。希臘人談人性,有愛有恨; 不直說道德,卻多有道理。 


怕扯太遠,咱先把範圍縮小到黑/紅圖像的陶繪(英文:Black Figures/Red Figures)兩大分類吧。前者大約出現在公元前7世紀,成熟於前6世紀。簡單的說,就是在陶()器上,直接以黑()色,勾勒出敍事性的人物和各種型式的裝飾(滾邊) 

但像上幀雅典國家考古館收藏的雙耳酒杯(Skyphos),描繪堤比斯一帶古老祭神的傳統,以簡單而活潑的線條,表達出節慶的歡樂,則是西元前4世紀初的創作。


後者Red Figures 的出現,大約在公元前6世紀末,用黑色為底色,並突顯出陶土()色人物和裝飾性建築、動物,並加強人體和動、植物細節的勾勒。這個時期的代表人物是安多奇迪斯(Andokides – 約前530-515) 


我曾在巴黎羅浮宮看過 Andokides 最出名的陶繪創作: 大力士(Hercules)馴服地獄犬Cerberus和他可說是炫技的雙色(通稱Bilingual)作品細賞其簡而流暢的線條想像其快、利落的手法體會其誠而又驕傲的心境不得不再一次對希臘古文明所立下的禮讚大師人體美學和ART的理性思考感到驚嘆 


希臘古典時期對視覺藝術的高度自覺,從他們讓多數出身卑微(大部份都是奴),但手藝出超群的工匠留名青史可見一斑。所謂留名青史,不只是我們從詩歌戲劇和各類史書中讀得到歌詠這些陶藝、繪畫大師的敍述,更直接的是從他們(被允許)在自己創作的陶器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也幸好有此一(公元前6世紀起?)在酒器底盤底座邊刻上作者名字的風氣研究希臘陶藝史的專家也才能在多方蒐,比對之後確定安多奇迪斯為開啓希臘陶繪[紅色圖像 Red Figures)一代宗師

2017年3月23日 星期四

大希臘文化的西西里

旅遊西西里,最吸睛的人文古蹟或是羅馬帝國的 Villa Romana del Casale (公元二世紀羅馬莊園拼圖地板) …  


12世紀諾曼王朝 Monreal  () 大教堂及其修院(建築及拱壁拼圖) 兩者均以華麗的圖像賞心悅目和豐富的歷史引人入勝 


但若有心更深入探索地中海,甚至歐洲文明發展的源頭,無論是從海上貿易、海外殖民、城邦建築、科學理論、哲學思想、戲劇文學的角度,或是你死我活的生存戰爭、海陸軍事 到西西里必不能錯過,也極有看頭的其實是大大小小戶外和室內的大希臘文明  (Magna Grecia)遺址和文物。 



到底咱們現代文明受古希臘文明影響太深 至少我是這麼想 在西西里遊賞古希臘文明,一方面拜拜希臘諸神,求個風調雨順;另一方面也回顧希臘聖賢,欠人家的一次還完,怪人家的,也一次唸畢! 



這回去西西里天數略多,除了Agrigento 的神殿谷外還去漫遊了全歐洲面積最大的古文明遺址: 西元前7世紀,可能是從(今土耳其西南) Miletus來的希臘人,在西西里西南岸建立的城邦 - Selinunte (塞里儂堤) 


但或因交通沒那麼方便,也可能因為這遺址面積太廣但更可能是一般遊客對文明探索不像咱們這麼認真,咱們在Selinunte 沒碰到几個遊客,這倒使得整個古城遺址裡,也多了難得一見的花鳥蟲蛇! Culture and Nature古文明裡的生態之旅,饒富趣味也發人深省。 


塞里儂堤這個希臘移民城邦,在最富強和繁華的時候(公元前6世紀),光是希臘公民人口已達3萬,再加上軍工奴隸和來往商人、水手,則超過5! 我們從其城內中央大道規格和神殿屋石雕(殘部),可見一斑。 


公元前409年從北非來的迦泰基人Selinunte給滅了,不只掠奪了財物還屠殺了全城,並登堂入室成為這裡的新外來政權 一直到羅馬! 


經過兩場毀性的戰爭這個大希臘殖民城邦保留下的文物不多,現多藏在帕勒摩 國家考古史博館,大者有神殿的屋簷浮雕、銅像,小者如陶器、銅雕和銀幣等,非常值得探究和細賞

2017年3月1日 星期三

摩洛哥杏花村

照古希臘傳說,看到 Asphodelus 開花時,春天就到了,因為在地下陪老公已經半年的珮西鳳(Persephone)返回地上的娘家時,頭上就是戴著這種黃蕊小百合。 

但是照回教的說法天地萬物全是阿拉的造化所有其他(民族)的傳說和信仰都是瀆阿拉基本教義派甚至可以把傳播希臘羅馬和其他宗教思想的人治以死罪。 


幸好摩洛哥沒那麼基本教義,也沒被«阿拉伯之春»搞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於是咱們在二月底的早春就在摩洛哥東南邊綠洲 Fint (阿拉伯語:躲藏),不期而遇到今年第一束Asphodelus 。從瓦札札特到Fint 得搭4輪傳動車經過一片涉過一條漠溪(Oued)才到得了,所以很少團體會安排前往。


瓦札札特附近的地質是火山溶岩,並非這種花喜歡的石灰岩加上前一天亞特拉山上還下雪,完全沒有要讓春風吹過Tizi n Test 關的樣子卻在下車解放時意外看到几株Asphodelus怎不令人驚艷! 
其實摩洛哥的早春色彩很豐富,絶不只是刻板印像裡的沙漠,或是河畔的椰棗林;而東南邊沙漠河谷裡盛開的杏花林和中部滿山的野菊,也形成強烈的對比。 


本以為這個季節羅馬帝國遺址 沃呂畢力斯(Volubilis)古城外還可以買几把野生蘆荀加菜然而從朱比特酒神、戴安娜拜到力士 Hercules就沒看到(以前來)時碰到的野蘆筍小販。 

自忖大自然早被咱們人整得時序大亂,就算只拜阿拉,高呼真主唯一,念著可梅可竹和可蘭,低吟 …Lama Bada yatathana ...也只能從回憶中追尋海那邊的  Al Andal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