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5日 星期三

人生的金色年華(下)

如果古典希臘的 «金色年華觀 »怨嘆人類一代不如一代,似乎太過悲觀,那麼佛主張的«金色年華觀 »又如何呢 ?
我的看法是佛家把人生的金色年華放在來世,只是佛教的語言把"金色年華"稱為 «極樂世界 »。台北故宮有一幅清代的"極樂世界圖",也把那種美好的世界用視覺圖像表現出來。佛徒把好日子都放在那個"想像的"未來,面對現世眾生,(我認為)太過誇大生、老、病、死自然現象,好像是去觀照(和關懷)生命,但多少讓人感到人生的被動和無奈。


好在話是人講的,卻都還要人去解讀。我的解讀是希臘人的金、銀、英雄、鐵...等人類,不必然要是時間的分等,而是人類智、愚、賢、不肖的區分。而佛家用"來世極樂"這一撇步呢,也勸人在當下行善積德,以超脫輪迴....嗯 ! 一東一西,兩者對咱們透過現世行為準則,追求生命的美好,顯然也都有其積極的一面。


斯里蘭卡有一段文化上的 «金色年華 »,那是由第5世紀,殺父稱王的凱夏巴(Kasyapa I – 477-495)所開創的。凱夏巴為何殺父我不知道,但是他也是驅逐韃擄(南印度人),復興獅子國的中興之主。他在位時間不到20年,但是在興國利民的建設上,顯然要比他老爸和後來引南印度兵入島的異母兄弟成就大了許多。


觀光客登獅子石城,居高臨下欣賞凱夏巴時期修建的"花園水城",或是登半山腰旋梯去看那原有140公尺長,今天只剩下2、3幅的彩色飛天(Apsara)圖,不難看出他在建築、雕刻和繪畫藝術方面的大格局和高水準的美學要求。


有趣的是,我們若套用赫希歐德人類(發展年代)分等法,斯里蘭卡(文化)的金色年華,卻正是赫希歐德筆下 «父子相爭,兄弟鬩牆 »的 «銀色世代 »!


可知道 Hesiode "金人類" 和 "銀人類"最基本的差異在哪裏嗎?


La Jalousie! 忌妒啦! 就因為會忌妒,咱們人就從金人類降到銀人類了啦!


銀人會發黑,然後呢? 然後... Ay ya ya ya! Canta y no llores....我要去墨西哥當泥巴人了!

2009年2月24日 星期二

人生的金色年華(上)

黃金不朽,價值恒久,但是 «黃金 »真的經得住時間的考驗嗎 ?

我是說,在語文使用習慣上,咱們用«黃金歳月 »或是 «金色年華 »當形容詞,多是指過去的時間,而且不只有中文這麼用,我所認識的歐語也多是這麼個用法 –我甚至懷疑這詞兒本來就是外來語。這麼樣慣用 «金色年華 »,好像在眉飛色舞之間,還有些惆悵。比如希臘古典詩人 -赫希歐德(Hesiod或Hesiode,約前700年)所描述的人類 «金色年華 »,曾是人類最美好的一段時光,無邪無佞,無煩無憂。除了還是人- mortal – 會死的人,其他各方面,皆與神無異。如附圖:德國文藝復興大師老Lucas Cranach(1472-1553)蒐藏於慕尼黑Alte Pinakothek,靈感直接得自赫希歐德詩歌的 «金色年華 »。

我對赫希歐德的 «金色年華 »有兩層體驗,其一是 窮書生的體驗,其二是皮孩子的體驗。那時候在法國初中插班讀書,法文老師(也是我的導師Mme. Audoubert)第一天就開了3本古典文學要我補讀 ,其中2本是在台灣唸過的:荷馬的 «伊里亞德 »、和柏拉圖的«會飲-le Banquet »,這2本我本來就在台灣唸過(英文版),一到法國前岳母大人又送了法文版給我 – 或許是她 « 金色年華 »的讀物 ? -加上還有滿書架的小說向我招手,所以當時就偷了懶,沒再認真去讀。

唯有這第三本赫希歐德 «工作和白晝 Les travaux et les Jours 或英文名 Work and Days «,(我不確定有沒有中譯本),一方面篇幅短,再來是因為這書主要談的還是四時農耕,剛好和我當時的農莊工作直接相關,所以讀來津津有味。我所謂窮書生的體驗是 : 什麼金人、銀人、英雄.... ? 古典希臘的« L’Age d’Or »對人類社會發展太悲觀,也把當下生活的趣味看的太輕 !

只是赫希歐德看不到法國初中生怎麼讀他的詩,當然也想不到希臘人的 «金色年華 »還有後來的羅馬人、法國人、德國人...和我們台灣人幫他們發揚光大 !

那段上午和法國孩子讀書,下午就丟開那些個鬼書,下田幹活....或是下河戲水的日子,或許就是赫希歐德惆悵以懷的«金色年華 »,卻也正是我們那一群 «皮孩子»的真實體驗! 金色年華,對我而言,從有記憶開始,就不曾是"已經過去"的一段時光!

金色年華,只要這皮囊能動,腦子能轉,不就是當下的每一刻嗎?

2009年2月19日 星期四

達爾文不會飛,我們會!

達爾文是1834年到阿根廷南部帕塔貢尼亞(Patagonia)的,比我整整早了160年。不過他和我其實都是”瞎子摸象”,各沾到Patagonia的一點邊,所以我覺得咱們倆對Patagonia 的觀察紀錄,其實都很….觀光客。


1834年4月達爾文從Patgonia南部的[聖十字-Santa Cruz]河口,花了3個星期的時間逆流而上,企圖深入暸解這個”大腳族”之鄉。有安地斯山冰河的融雪,聖十字河至今仍是個水量充沛,許多河段水流湍急的河,達爾文又是在南半球的秋季開始他的內陸探險,當然吃了不少苦頭。以下是他1834年對Patagonia 探險的紀錄摘要:
April 22nd.1834 -- The country remained the same, and was extremely uninteresting. The complete similarity of the productions throughout Patagonia is one of its most striking characters. The level plains of arid shingle support the same stunted and dwarf plants; and in the valleys the same thorn-bearing bushes grow. Everywhere we see the same birds and insects…..
大致的意思是: Patagonia 的景觀和生態單調無趣,乏善可陳….


啊! 法國諺語說的好: 第一印象最會騙人
(la première impression est souvent trompeuse!)
我對南Patagonia 的第一印象也差不多。那是大約是1994年前後,El Calafate 還没有机場,去大冰川一帶都還得從Buenos Aires 搭飛机到聖十字河口的 Río Gallegos – 差不多就是達爾文Patagonia 探險的起點 – 然後搭近10小時的車,穿越一整片達爾文所謂的遼闊的石漠荒原(…level plains of arid shingle…),一路飛沙走石,顛跛跳躍地拉到El Calafate,觀什麼光? 旅什麼遊? 南美航空公司又特別喜歡天黑飛,不是一大早,就是更大早,好像以為昏天黑地的飛上帝就不知道他們技術爛,服務差,机場簡陋似的!


那樣子在一片荒漠裏拉10小時車能看啥? 大伙醒著就想尿尿想的慌,還好望著一片紅土,心一涼膀胱大概也就消了,搖啊搖地就又都睡著了,連我看到野駝羊(Guanaco)和銀狐的興奮也都没人分享! Lebensraum太大了,還真會令人孤獨!


達爾文雖說Patagonia没啥稀奇,但他老兄也還居然看到一堆大耳短毛的囓齒科…”Patagonia, poor as she is in some respects, can however boast of a greater stock of small rodents than perhaps any other country in the world. Several species of mice are externally characterized by large thin ears and a very fin fur….” 我看眼睛大,觀察是比較犀利啦!
其實阿根廷境內的Patagonia 範圍本來就很大(約78萬平方公里),所謂大冰川一帶是Patagonia 的南邊,也就是聖十字河的最上游。達爾文其實已經走到了阿根廷湖(Lago Argentino),離今天阿根廷和智利的邊界不算遠了。不過他的直覺還是對,那些山高水深,立秋之後就天寒地凍的地方,看大山大水的觀光可以 – 最好還趕在11月-3月之間;要觀察,研就物種,還是咱們溫暖的地方好!
從北部有小瑞士美名的Barioche 到最南端的火地島,Patagonia我前後又去了3、、4趟,看著當地自然和人文的變遷,其速度之快,絶不是達爾文當初可以想像得到的!
達爾文後來繞過美洲最南端的火地島,通過用他們那艘船命名的海峽 -Beagle Channel -才進入太平洋。在加拉巴哥(Galapagos)群島的生態觀察,讓他想通了物種的演化,那可是近200年前的事了!
難怪他想得通物種演化,但想不通我們會飛!
我們會飛是大生命裏的突變,不是自然演化 - 就像........
....好好的身體裏會冒出來的癌細胞!

2009年2月18日 星期三

吃飯喝酒配什麼歌?

上回寫旅行的時候”吃飯要配什麼音樂”其實是個幌子,因為”佐餐音樂”如果是古典音樂,技術上不好搞。我是指一面聽,一面吃的人,怎麼吃啊 !

比如在薩爾茲堡大寨的”莫札特音樂會晚餐,或是聖彼德堡的”宮廷音樂晚餐”。我是没辦法啦! 除非像在柏林Waldbühne或是美國Aspen那種戶外的古典音樂會,趁第二樂章慢板,大家閉目欣賞時還可以偷喝一口,不然要在莫札特的小夜曲裏小聲小氣地切肉,杯光燭影裏品酒....不奇怪嗎 ?

那吃飯要配什麼音樂? 沒那麼大學問吧! 在家裏,各憑喜好;旅行到異地呢? 真要邊吃邊聽,那就乾脆邊唱邊跳吧! 純器樂的音樂欣賞,不管多宮廷,多排場,我是不建議啦!

德國人是我私交和工作生活中碰到,最會以酒助樂,以歌調酒的歐洲人 - 真正的浪漫是德國人啦 !
少年時和老德週末啤酒會,就學了這麼一段 :
Wehn dass so weiter geht,
Bis morgen frueh ja frueh,
Stehen wir im Alkohol
Bis an der Knee…


因為酒精濃度高了些,我就不譯了。還有几首雖然老掉了牙,但真的很浪漫,德國19世紀那種浪漫,我以後再慢慢介紹。今天講吃飯,喝酒配的歌,我想一定要介紹這一首”慕尼黑啤酒國歌”啦!

大家可以用德文原名上網找,u-tube 有很多版本,對著我譯的歌詞,大口喝酒,大口吼乾啦地學,下回咱們作伙殺去慕尼黑…ein, zwei…
不對,要用巴伐利亞口音: oi, zwoi…吼乾啦!

In Muenchen steht ein hofbraeuhaus -"慕尼黑有間(官府)啤酒屋":

1. Da, wo die grüne Isar fließt, 就在碧綠的Isar河畔,
Wo man mit "Grüß Gott" dich grüßt, 人們用”老天佑你”來打招呼,
Liegt meine schöne Münch'ner Stadt, 我可愛的慕尼黑城,
Die ihresgleichen nicht hat. 没有其他地方比的上。
Wasser ist billig, rein und gut, 水又清, 又好, 又便宜,
Nur verdünnt es unser Blut, 可以清清我們的血,
Schöner sind Tropfen gold'nen Wein's, 更好的還有閃耀金光的葡萄酒
Aber am schönsten ist eins: 可是尚讚的啊還有一樣:
In München steht ein . . . . . 慕尼黑一寶…

2. In München steht ein Hofbräuhaus: 慕尼黑有間啤酒屋:
Eins, zwei, g'suffa . . . 一. 二. 吼乾啊!
Da läuft so manches Fäßchen aus: 一桶桶奔流不止:
Eins, zwei, g'suffa . . . 一.二. 吼乾啊!
Da hat so manche braver Mann: 一定有位豪情老兄:
Eins, zwei, g'suffa . . . 一. 二. 吼乾啊!
Gezeigt was er so vertragen kann 就是要拼誰肚量大
Schon früh am Morgen fing er an 一大早就坐進來,
Und spät am Abend kam er heraus 大半夜才走出去,
So schön ist's im Hofbräuhaus.    美呆啦這啤酒屋!

3. Da trinkt man Bier nicht aus dem Glas, 那裏沒人用酒杯,
Da gibt's nur "die große Maß!"  都是直接從桶倒!
Und wenn der erste Maßkrug leer, 灌掉一大啤酒杯,
Bringt dir die Reserl bald mehr. 馬上再補上一大杯!
Oft kriegt zu Haus die Frau 'nen Schreck,
他老婆常常吼他,
Bleibt der Mann mal länger weg.他啤酒屋待得就更久!
Aber die braven Nachbarsleut', 街坊鄰居也上道,
Die wissen besser Bescheid! 因為他們可清楚的很!In München steht ein . . . . . 慕尼黑有間啤酒屋…

4. Wenn auch so manche schöne Stadt 若說這美麗的城市
Sehenswürdigkeiten hat, 有啥值得一瞧?
Eins gibt es nirgendwo wie hier: 可別錯過這個角落噢!

對了! 在德國坐長板凳唱這首歌的時候,都是大家手勾著手,縱情歡唱的同時也左擠右推,既幫助消化,也促進感情...

2009年2月13日 星期五

庇里牛斯山村塗鴨(中)

上個月想到少年時在法國南部養鴨的日子,現在才想起來那時養了兩種鴨 :一種是紅頭蕃鴨(上一篇我用粉彩畫的那一種),法國人把它叫Canard de Barbarie,原種是中美洲(墨西哥)引進的Canard musqué,但是因為這種鴨子不會講話 – 不是不會講法國話,就連鴨子話都不會講,所以在南部鄉下也有人就叫它Canard muet(啞巴鴨 - 其實我也懷疑是我那些農民老法不會唸 musqué 啦 !)。別看這鴨不會講話,調起情來比會講話又會唱歌的義大利人還行,一年可以生兩回,一回可以抱至少一打蛋。

啞巴鴨的公成鴨可以長到3公斤多,我又照顧的好,都是以親手一根根壓下的玉米拌麥子、油菜子和飼料一天照2餐餵,還没外送給人家當填鴨去育肝就已經一身油了。很多人以為這麼大的鴨子不會飛,嘿 ! 還没煮熟的時候飛的可遠哩 ! 我有回一大早到鴨寮,硬是看到一群啞巴鴨像大雁般的從鴨寮食槽飛到几百米外林子下的嘉崙河裏,本以為是集體逃亡,在傷心和祝福中集合大家早點名,左算右算那鴨群一隻也没少,才判斷應是一群野化了的啞巴鴨 ! 我就看那帶頭的鴨頭鴨腦地邪相,不像我養大的眉清目秀嘛,鴨子地後悔反應慢,没一槍幹它兩隻下來.......

Ah ! Oui ! 上一篇講到我養的那鴨子鴨孫出了名,開始是吃肉的動物跑來偷,後來連不吃肉的動物也改吃肉.....看我鴨子的好欺負啊 ! 所以後來一大早上鴨寮就都帶著獵槍.....

其實對雞、鴨殺傷最大的不是上文提到的貛、貂、或狐狸,而是包括會飛,排白天班來搶小鴨的Milan, Busard,Buse,Faucon...等猛禽,排晚班的3、4種貓頭鷹 ! 不過以上這6、7種肉食猛禽聯合起來,也没2、3隻神出鬼没,排7-11-全家福-松青班來的烏鴉厲害 ! 和捨素吃葷,然後專排大夜班的大田鼠一樣,一隻烏鴉可以在几十分鐘裏,把一窩小鴨叼完 ! 一窩小鴫有多少 ? 正常情況下差不多一打啊 ! 一打小鴨跟著鴨媽媽跳下水有多少 ? Jesus ! Marie! Mais pardon ! 一打黃毛小鴨跳下水,噗通 !噗通地可有上帝和我3萬6千個疼愛呀 !

我上午要上半天課,下午也是有活要忙....alors ! la ! je vous jure ! c’est une bataille perdue des le debut ! 這仗怎麼打 ?

農莊裏養了2隻狗,一隻是拳師狗,什麼都不會抓,就只會在地上推石頭,推呀推地,自己推出了一肚子火,又不讓人家幫忙,就一口把石頭給吞下肚了。吞進肚子的石頭讓那狗脹氣,肉不吃,酪不想地趴在火爐前,天生的皺皮臉像是再刻上3百個愁字! 就那麼好几回,吞下去的石頭自己解決不了,讓我們送去獸醫那兒開刀,真他....狗日地 ! 這裏有我給這隻叫Sido 的狗描的素寫,描的不怎麼樣,是因為我還來不及描它那愁,它就死在獸醫的手術台上 ! X光能照出來的是那几顆鳥蛋大的石頭,照不出來,但是我看到的,是它那滿肚皮的刀疤.....


還一隻狗是什麼英國長耳cocker(法國人唸起來成了"扣care"),更別指望它能抓什麼了,看到兔子(其實每次都嘛是我先看到) 先狂吠一陣,然後人家兔子往東跑,它就往西衝,兔子追不到也就罷了,每回碰到下坡時,那雙短腿就會踩到自己的耳朵,連翻几個跟斗才爬起來 ! 再追著我往東衝 !

putain ! ne me regardes pas comme ca ! 然後哈呀哈地向我吐舌頭....奇怪! 我都不指望它了,它狗日地卻叮著我著我的短腿看! You bloody 扣care! care 我腿短追不上兔子? 我鴨子的可總還比你的狗腿長唄! (不過你狗子地能踩到自己耳朵,我也真服你 !)

指望那2條狗護我的鴨子,我他鴨子的會被氣死 !

還有那種法國人叫Colvert 的綠脖子野鴨,有年冬天碰上大寒,一群路過我那有吃有喝的鴨寮,嘿...居然就待下來了....我的法國鴨子經還有得掰哩 .....

2009年2月10日 星期二

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能做什麼 ?

這個題目的全名應該是 :一個掌了權,又有錢的家族,能為他們的鄉土做些什麼 ?

上週想到這個問題時我們正在義大利裴冷翠的 «舊宮 »(Palazzo Vecchio),聽當地的義大利國家合格導遊李惠玲精彩的講解。


我不是第一次進這座早在1495年就修建的 «舊宮 »,但是這回是在剛讀完Irving Stone寫的 «米開蘭傑羅傳 »(原名The Agony and the Ecstasy),對梅迪奇家族又多了一層認識之後,所以決定再帶大伙到Medici家族的 »中興主 »- 小柯西摩一世(1519-1574)的家裏坐坐。舊宮是Palazzo Vecchio的直譯,雖然不能表現出她5百年前的多重功能 :如參議院、外賓接待所、家族禮拜堂和女主卧等,但比 «行政樓 –Palazzo della Signoria»簡單,所以我也就這麼採用了。

位於二樓(piano nobile)的[五百人議事堂-Salone dei Cinquecento]也是直譯,雖然反映了500位議員1865-1871間在這裏召開義大利新共和國議會這段歷史,但也掩蓋掉了她在1496年剛完工時,1千名”裴冷翠大議會代表”開會的更壯觀場面,和當時基督教”狂熱+恐怖分子”- Savonarola挾上帝以令諸候的文化大浩劫。那一段時間,可說是梅迪奇家族四分五裂,中道衰落的時代!
然後就出了上一段提到的小科西摩一世,他於1537年重返裴冷翠,先打敗了宿敵Strozzi家族,再吃下南方的喜焉納(Siena),重振了梅迪奇家族的聲威,也把裴冷翠推向文藝復興的第三次高峰。


前兩次呢? 很簡單的說,梅迪奇家族從老柯西摩(1389-1464)在裴冷翠設立柏拉圖學院開始,就揭示了以科學和藝術發展(家)國的指導方針,他攬用如Fra Angelico,Fra Filippo Lippi 和 Donatello (舊宮裏的Judith砍殺Holorfene銅雕)等藝術家從事各項大型繪畫和雕刻創作,任用被大家當成瘋子的Brunelleschi 蓋聖母百花教堂.....,他是讓梅迪奇家族成為歐洲文藝復興運動推動者的始作俑者。


接著是他的孫子 -”偉大的羅倫佐”-Lorenzo il Magnifico (1449-1492),他是持續地把家族的財富和權勢用在推動”文藝復興運動”上的人,雖然在那個時代和環境下,他自己並不一定知道他所贊助的”雅典古典學派”對後來歐洲科學發展的影響,也不會料到他所”包養”的藝術家如 Antonio del Pollaiuolo(波堤切里的老師)、Andrea del Verrocchio (達芬奇的老師)和 Leonardo da Vinci、 Sandro Botticelli、 Domenico Ghirlandaio(米開蘭傑羅老師) 和 Michelangelo Buonarroti (米開蘭傑羅的通用名稱)等人會對整個現代社會有多麼重大的啓發和影響。

參觀由Giorgio Vasari 從1563-1572年間所主導,花了近10年大翻修的舊宮,透過其建築、濕壁畫、藻井頂畫和雕刻等的欣賞,既可認識梅迪奇家族和裴冷翠(共和國)的興衰史,也是探索現代藝術發展的最大源頭之一。例如[五百人議會堂]裏的巨幅壁畫,分別描繪有1343年驅逐雅典大公後成立的共和,1494-1512年打敗比薩(Giambologna的作品)之後的共和,以及對當時”中興主”小柯摩一世打敗喜焉納的歌詠。

Vasari特別把藻井頂的畫框和內容都設計成向中心集中,以眾星拱月的態勢,把裴冷翠的幸福和榮耀歸功於小科西摩 – 所謂Apotheosis of Cosimo I。


“躲”在五百人議事堂裏有一個米開蘭傑羅的大理石雕刻 -”勝利的机智- Genio della Vittoria)據說原本是為教皇朱利烏斯二世(Julius II)的陵寢刻的,米開蘭傑羅後來用了一個縮小版交差,自己留下了這件作品。1564年米開蘭傑羅死後,是他姪子把這尊雕像給送給了小柯西摩。我這張照片拍的不好,看不太到那個被少年仔左膝壓在地上(喘不過氣)的老頭子....我也還搞不太清楚這作品名稱的由來和意義,還得再研究或是等高人解說!


里歐教皇廳( Quartiere di Leone X)也是Vasari 在1555-62年間重修的,至今仍保留著紅、百兩色的陶土花磚地板。牆面上是彰顯梅迪奇家族人物,特別是教皇里歐十世到裴冷翠接見各國使團的史蹟。

小柯西摩雖非梅迪奇家族的末代掌門,但是對裴冷翠而言,Medici家族的影響力一方面隨著登上教皇寶座的朱利歐(Giulio, 教皇克里門七世 –Clement VII-1478-1534) 和 裘凡尼(Giovanni, 教皇里歐十世 -Leo X, 1475-1521)而趨於腐化;另一方面也隨著聯姻策略,外放到歐洲其他王國。


只往好的一面想,梅迪奇這一家在裴冷翠的没落,剛好也因為凱瑟琳-梅迪奇嫁入法蘭西,因而直接摧化了法蘭西貴族的文藝復興運動....

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能為社會做什麼 ?

不用想太多,多組几團去裴冷翠,到小柯西摩家裏坐坐,順便贊助贊助....偶 - 6大尾呀!

2009年2月9日 星期一

斯里蘭卡的戰爭

« ....civilians caught in crossfire in Sri lanka... »(斯里蘭卡老百姓受戰火波及…) 2009年1月底,我們才展開2天的義大利漫遊,歐洲各電視台連續几天都播放這條關於斯里蘭卡政府軍圍剿 «塔米爾 »叛軍殘部,造成塔米爾(Tamil)老百姓逃亡潮的消息。

國際媒體没有報導的是:時值中國農曆年假,光是從台灣去的旅行團就有至少20個正在斯里蘭卡各地旅遊....

十多年來,我帶團進出斯里蘭卡4、5回,雖然從没進入北方的戰區,但是總是偶有雙方互相攻擊的報導而也間接受到戰事的 «波及 »。

«在打仗的國家還能去嗎 ? »是現在大家都會問的問題 !

幹這行快20年了,真正碰到戰火有3次,1次在南非(黑、白變天那一年),1次在黎巴嫰(以色列佔領黎南),還一次在克羅埃希亞(美軍對塞維亞展開攻擊).... «在打仗的國家還能去嗎 ? »以前,没有太多國際新聞,也没有網路的時代,這個問題好像沒有什麼人會問耶 !

那時候老闆不問,就算問了還是要去 – 要我去,因為收了錢;客人不問,只說一定要去,因為付了錢....偶呢 ? 偶閉嘴啦 ! 雖然偶 was the only one that could provide them wiht some information regarding the wars, but 没有人要聽啊 ! 稀哩糊塗的,咱們也就去了,看了,也服了...自己 ! 那時候台灣人愛蹭,嘸驚死啦 !

那些貝卡山谷頭綁黃巾的Hezbullha (巴勒斯坦游擊隊),南非普列托利亞(Pretoria)路上的暴民和那架被塞維亞部隊打下的F-16.... «額外行程 »,我可一毛optional tour 的錢都沒收噢 ! 馬的! 保證大家一輩子也忘不了 !

斯里蘭卡是在打仗! 還真的是照我去年當地聽到的進度打呢 ! 政府軍預定要在2009年3月前打進塔米爾 叛軍最後基地....

統一點也好,獨一點也好;辛哈利(斯里蘭卡主要人口,佔總人口80%)也好,塔米爾(南印度人,20%)也好,真學會不用打仗,大家多修點行,讀點書,喝個茶,賞個鳥.....能 art 在一起最好 !
斯里蘭卡在打仗? 咱們台灣人不但可為那裏更普遍的和平做見證,也就地直接為斯國百姓祈福呢!

至於那些國際媒體報導? 我覺得既幫不上塔米爾人半點忙,就別瞎攪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