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31日 星期四

今晚的李斯特 Totentanz

李斯特(Liszt Ferenc-(1811 - 1886)是今天死的,122年前的今天,死在德國女婿華格納的願望裏-百若特-(Beyreuth )。噢!這麼寫會引起誤會,我得說清楚:華格納的願望是在百若特蓋一座專門為他的”新”歌劇量身打造的歌劇院,這可是人類音樂史上空前絶後的大願望!別說莫札特或貝多芬,就是有大公爵支持一輩子的海頓也從不敢有此奢望!

李斯特雖然沒能看到女婿願望的最終實現,但也親身參與了這個夢想的構築。為了幫女婿拉人氣,李斯特硬是撐著病,在1886年7月21日晚上,看完了華格納在百若特的Parsifal 和 Tristan演出!華格納的歌劇耶! 我也真服了他老人家……

回頭看”孝婿”華格納,他敢做這個大夢,自是靠了他的大粉絲-那位比他還會做大夢,也有本錢做大夢的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二世(Ludwig der II) –容我另文再述。根據史料,路德維前後至少付了70萬馬克給修建華格納”Festspielhaus”的建築商! 這個座落山坡,以原半圓形劇場基礎改建的劇院於1872年動工,在妻子科西瑪(李斯特和法國情人Marie d’Agoult生的三個女兒之一….c’est une autre histoire!又得另文再述!)協助下,於1876年8月就上演了第一齣劇!

李斯特是今天死的!用”死”而不用”過世”,没有不尊敬的意思,實在是聽李斯特的曲子(Consolation, Funérailles,Mephisto Waltz…),可以感受到他對死亡也蠻”著迷”的。唉!被那麼多女人愛,還迷戀什麼死亡呢? 大概聽太多"李斯特!我愛死你了!"吧!

今天晚餐前,點上爉燭,斟上杯匈牙利Tokaii,用李斯特的”Totentanz-死亡舞曲”開胃,起舞…..不要管曲名(也不要去想那些教堂裏的鬼畫),其實很輕鬆,很歡樂! 很會想說"李斯特!偶也愛死你了!"喲!

對了!這張照片是百若特1748年完工並首演的”大公歌劇院”,外表”新古典”,裏面卻極巴洛克,只是510席的容量,容得下當時的王卿貴族,卻容不了華格納所追求的驚天動地!

2008年7月29日 星期二

艾菲爾鐵塔-08新款晚禮服

華燈初上的巴黎比艷陽下的巴黎美,不只是所有的大都會都"一昏掩百醜",還因為巴黎就是比別人多了那一條波光水影的塞納河和那一座與星月爭輝的艾菲爾鐵塔。

從1889年的萬國博覽會至今,鐵塔的燈光秀已經變換了5、6次。一開始為了宣揚國威,這座當時的世界最高建築打出的是紅、白、藍(國旗色)遠距投射光(100公里)。二戰之後,艾菲爾塔的功能性更加顯著:法國中央電台發波站和飛机導航(燈)塔,乃正式裝了兩台強力探照燈,直到1970年,市政府禁止飛机飛越市區上空為止。但也有好几年,晚上的艾菲爾塔,就只閃著几枚紅色的高度警示燈。

1999年12月31日晚上,鐵塔又以整點的閃光的燈彩(Scintillement),把觀光客像撲火的娥般吸引到她的晚禮服下,為她所散發的照人艷麗而歡呼! 2004年2 月農曆年,鐵塔再以一席深紅迎接中國新年,令人驚艷,也為中/法友誼發了光。

5月才去巴黎的我,上個禮拜五才又驚訝地發現,總統Sarkozy 新婚,又上任歐盟主席,艾菲爾的晚禮服也跟著重新設計 - 一身的水藍,鑲著12顆閃亮的金鑽,婷婷玉立在巴黎的華燈之上,雖歷百年多的歲月,風姿依然楚楚....

老爺有喜嘛! 普天也同慶!

斯里蘭卡的湖畔芭蕾


六月本不是斯里蘭卡的賞鳥季,可是我們卻很意外地在 Minnerya國家公園裏碰上了這群上千隻的”咧嘴鸛-open billed Stork”,為了避風,它們顧不得我們三輛吉普車的可能威脅,漫天地從湖岸飛過這一橫沙丘,然後七零八落,踉踉蹌蹌地降到我們所在的下風,臨時為我們的國家公園之旅,加演了一齣群魔亂舞的巴蕾默劇!

“巴蕾默劇”? 没錯,這也是(Ciconiidae 目)和(Gruidae 目)的區分之一。成鸛不會發聲,只能把長喙當打擊樂器,也多在求偶期才用上。鶴鳴可是不同凡響噢!雖然我也没聽過。

另外,兩種涉水鳥雖都有4趾,但鶴的後趾退化到”腳踝”的高度,只能用三趾行走,不能飛上枝頭。鸛則4趾並用,抓得住樹枝,所以能在高處做窩....也能抓人家的孩子送你!故有"送子鳥"雅號。

至於外形上的差別,我的分法是:不分男女,鸛都穿褲子,鶴則偏愛裙子。至於褲子和裙子怎麼分啊? 這學問就大了,我們得現場解說才行。那行...行...行為、舉止呢? 我對手長腿長的一向有愛恨情結……看那鸛、鶴起飛和降落的姿勢啊! 哼!不都一樣笨嗎? 哪有咱們五短的翠鳥靈活,俐落! 咱們五短的....?還真跟你鳥在一塊哩!

馬克斯老家的 Riesling


人們對一個特定地方的憧憬,有時不一定是為了什麼名勝古蹟。比如說1967年中東的[六日戰爭],以色列人以一當十,把阿拉伯聯軍打了個落花流水,也在我那年幼無知的心裏,打出了長大以後一定要去以色列參拜偶像–獨眼將軍戴陽的憧憬。後來去了几趟敘利亞、約旦和伊朗之後才暸解,原來我的偶像是人家的狗屎。


偶像不倒,憧憬不滅,狗屎就永遠是黃金。90年代中國剛開放蘇聯旅遊,中共的老黨員到了莫斯科列寧紀念館,門檻沒跨過就感動的跪倒在地,因為那是他們一輩子所憧憬的”偉大實現”!我也在斯里蘭卡看過台灣去的阿嬤,跪拜在據說裝著佛牙的盒子前,感動地把美鈔、項鍊和戒指一件一件地奉獻出去! 那種虔誠和大方,看得我心涼鼻也酸…

德國西邊以葡萄酒聞名的特麗爾(Trier)雖然沒有我從小崇拜的偶像,但也的確因為康士坦丁大帝(Constantin le Grand) 曾經以此為陪都,建設了典型的羅馬都會,從競技場、大浴場、皇宮大殿到現在成為特麗爾地標的大城門等,每個古蹟所反映的建築技術和功能,所象徵的文明和諧及衝突,都令人著迷流連。這位大帝就是後來打敗土耳其人,建立橫跨歐亞的帝國之都”君士坦丁堡”的開國之君。

不只因為他驅逐韃虜,一定江山;康士坦丁大帝之所以被奉為[大帝]的主因,還是在於他把基督教欽定為羅馬帝國的國教。也就是說在他之前,基督教是非法的、異端的、邪惡的。在他之後呢?不但所有其他宗教都是異端邪說,連他老祖宗拜的阿波羅和戴安娜也都成了蠱惑人心的大壞蛋! 康士坦丁在西元313年頒佈的那一紙”米蘭召書”,不但改寫了羅馬帝國史,更掀起了基督教的鬥爭史! 他自詡為上帝在凡世的代表,是真正[君權神授]說的原創人,也是歐洲政、教利益掛勾的始作俑者。天主教(中國譯為”羅馬公教”似較貼切)在16世紀的”反-反改革”運動中,常以[康士坦丁格殺異教王]作為巴洛克建築和裝飾藝術的主題(偶像?),威武莊嚴、金壁輝煌之中,既要警示你我凡塵罪人,亦同時在感謝康君大帝!

很羅馬的特麗爾,16世紀以後也修建得很巴洛克。各建築中尤以聖保琳教堂和選候宮(Kurfürstliches Palais),堪稱德國巴洛克和洛可可建築藝術的經典。另外在康士坦丁時期始建的大教堂主祭壇後方,有座16世紀修建的巴洛克禮拜堂,施工和用材都極精美,其中所收藏的耶穌基督”聖袍”,更是康士坦丁的母親海倫在第四世紀時從耶路撒冷取回的基督聖物,尊貴不輸禮佛者的佛牙。

有些中國觀光客到特麗爾,只為了一睹共產黨的祖師爺 -馬克斯出生的房子。那”聖”馬克斯所批判的羅馬奴隸社會和基督教的宗教鴉片呢?反正共產黨也都巴洛克地華麗起來了,馬克斯啊! 配他一杯 Riesling葡萄酒,咱們就閉上眼,乾了吧!

2008年7月28日 星期一

愛琴海拒生,禁死,趕搭船的小島...

愛琴海的天空不一定都藍,海琴海的小島也絕不保證美麗的日落。這本來是高中地理上過的,可是當唸書、考試和生官發財被教成同一件事的時候,”地中海型氣候”的特質 –冬雨夏旱– 也就在離開學校之後的蠅狗生活中,變得毫無意義。不讀書的科技人,也就隨便地把心給留給了深藍的愛琴海!

丟了高中史地而以為到愛琴海可以儘情望海,無限發呆的觀光客,冬天最好確定那几個名島上的濱海飯店和餐廳都還正常營業。不然上了旅行社廉價促銷的當,淒風苦雨中搭了半天船 – 如果船班正常的話 - 到聖多里尼或米克諾斯,就只能接受生命中半年一度的荒蕪和石頭裏經常的堅忍。依我的經驗,四月中和九月中倒是可以兼顧望海發情和思古發呆的季節,因為沒冷到要穿大衣,也沒熱到每個濱海旅館和餐廳都塞滿了觀光客。

小迪洛斯島(Delos) 就在米克諾斯對面,搭船差不多40分鐘,雖然是愛琴海裏最小的一”粒’(面積3.4平方公里),但是從三千年前開始發展的文明,到成為雅典文明(泛希臘聯盟)的宗教、”金融”和藝術中心,規劃完善的住宅區、商店大街、劇場,以及包容四方神聖的各式神殿,值得研究和欣賞的古蹟文物和花鳥蟲魚,堪稱”豐盛”,旅者若能待上一整天也絕不嫌多。

可是除了一批長期居留的法國考古隊,沒人能在迪洛斯島上待一整天,那是當地現行法律的規定。所以觀光客早上不論是搭什麼船來,回程大約只有兩時間可以選:中午和下午四點左右。島上也沒有餐廳,小小的一間紀念品店,最多能買個點心飲料之類的。想趕回別的大島吃個正餐的人,就只好匆忙地看看几個代表性的地方,比如說迪羅斯島的地標 – 獅子群雕、斷頭陽具、扇形劇場和埃及Isis 神殿等,然後就得去趕搭中午離開的那班船。

兩千多年前地中海岸各地的豪門巨富到迪洛斯可就悠閒的多。一來當時的島上仍然林木蒼翠,鳥語花香。二來因為市井繁華,吃喝無虞。三來吃飽喝足之後,還有”國家劇院”的戲劇可觀賞。四來拿到”綠卡”長期居留的人乾脆蓋上私人豪宅,來個樂不思國。五來真得懷念祖國,各民族也都有自己的廟宇可以祭拜求安….。這些過去的榮景,今日的遊客都可以從古商港碼頭、私宅的樓台石柱、馬賽克地磚、大理石雕刻、扇形劇場、運動場及地下蓄水池等遺址中見得一斑。
除卻生死的煩惱,迪洛斯簡直就是人間天堂。難怪當時的人乾脆通過法律,明文禁止在迪洛斯島上生產或死亡。或許也能算做”敬鬼神而遠之”的實踐。古典希臘的早熟和今日希臘的”正統”(Orthodox – 粉酸的字!)所形成的強烈對比,我只能用不忍足睹來形容! 不懂我意思的話,趕著復活節去一趟希臘,大概就會明暸!

一廟功成萬骨枯

在政治安定,文化多元等條件之外,歐洲之所以能成為全世界觀光客的最愛,几百年來”引領”世界的藝術文化發展,固是主因,不過美景佳境的當下,也往往有許多令人不堪回首的過去! 既然不堪, 何必回頭? 只因那回頭窺探他人過去,反而發現自己的樂趣 -特別是那些英雄美人的成敗悲歡 –不也是咱們旅人得以共”享”的天下嗎?

葡萄牙有一種廟堂建築風格,葡文是manoelino,來自於15世紀的葡萄牙國王”馬紐爾一世”(1495-1521). 這種結合哥特式建築結構, 文藝復興造形, 阿拉伯裝飾藝術及葡萄牙海事工藝於一的建築風格。在歐洲其他地方都看不到,堪稱獨樹一幟,別具風格。先別說那個 manoelino到底長什麼樣子,光要把那些石頭冠上前述這麼些建築名詞,就不知打了多少仗,集合了多少不同民族、語言和宗教背景的工匠,花了不知几代的時間才能湊得齊 ! 里斯本最具代表性的”馬紐爾式”建築當然是那座供著迪嘉瑪(Vasco da Gama)衣冠塚的傑若米會堂(Mosteiro dos Jeronimos)。不過同樣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定為人類共同文化產的另一座”馬紐爾”式建築, 在里斯本北邊的一個小鎮上,那座建築,除了規模更大,石工更精美之外,她的建造背景尤其”不堪回首”,所以也特別值得旅者一探就竟。

小鎮的名字很”直接” – Batalha (音"把他呷") -葡文的意思是”戰役”(英文就是 Battle)。顧名思義,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時間是1385年的8月14日,拼命想要呷掉對方的雙雄都叫約翰 – 一個是西班牙卡斯堤亞的國王,一個是萄萄牙的國王。西班牙的約翰領著上萬精兵,16門大砲,勢在必成地想一統(伊比利半島的)天下- 吃下葡萄牙。葡萄牙的約翰手下不到千騎,卻也誓言要走自己的路,一邊一國,維護葡萄牙的主權獨立。葡萄牙的約翰自知以寡擊眾,勝算不大,在開戰前對天立誓,如果上帝出手幫忙,讓他擊敗西班牙的約翰,則奉獻教堂一座,永世感恩。

大欺小本就沒XX,得勝了也不會想要蓋廟。但以小博大也是上帝偉大,絕不會是小兵創造的奇蹟。那一仗葡萄牙人意外地打了勝仗! 不但戰場打勝,還一路追殺到卡斯堤亞,差一點反過來把西班牙第一大王國給吃下! 同是基督徒,卡斯堤亞的約翰發了什麼願我們不知,不過顯然上帝決心幫忙許了蓋廟願的葡萄牙約翰。我想打仗若都得靠上帝幫忙,發願恐怕也不能太小器。

好在今天的”戰役”小鎮 Batalha已名存實亡。 除了廣場中騎在馬上的大將軍 Dom Nuno Álvares Pereira,提醒人們發大願可得永生之外, 看不到那場戰役的其他痕跡. 大部份觀光客面對這麼一座用淡黃色石灰岩造的修道院 – Monasterio de Batalha(戰場修道院) ,光是欣賞那簷飛塔尖的禮拜堂; 從外到裏精雕細琢的拱頂’ 石柱’ 石窗和長廊,眼睛已忙不大來了,研究”馬紐爾式”建築趣味之時心境也為之宗教起來, 大概也不會去想那建築藝術之前的悲愴 和那始作俑者的約翰吧!

不過自從人類開始造神之後,神就得聽人命上戰場。只是死的永遠是人,得感恩的永遠是神。 葡萄牙的”戰役小鎮” 隔個大西洋有個雙胞胎 – Battle (拜託?) 就在英格蘭南邊靠海的地方。說是雙胞胎,一前一後可相隔了300年。只是兩個”戰役”的鎮名來龍去脈實在太相似了: 都打過驚天動地,決定歷史的戰爭;几方英雄都是為了爭奪一個王位,也都有人請上帝出面幫忙! 最重要的是, 這兩個名字雙胞的小鎮,都在死了一堆人之後得了一座几百年後咱們都還看得到的感恩的教堂!

Battle小鎮是1066年諾曼人和英國人決一死戰的地方。不過由於大老遠從諾曼地渡海前來的”征服者威廉”是在靠近Hasting 的登陸,所以這一場英國歷史上最重要的一場戰爭,也是種下英’法之後几百年不和因子的戰爭就被稱之為(黑斯汀之役) Battle of Hasting。從那張著名的織錦壁毯 (Bayeux Tapestry)圖解紀錄上看來,威廉當時選上Pevensey 做為登陸點,就是因為他沿用了當年老祖宗移民諾曼地時的登陸戰法 -維京海盜的平底長船,搶灘之後仍可隨時迅速撤退。只是在那張精工刺繡, 紀錄完整的織畫裏,沒人敢把威廉一從船上跳上沙灘就跌了個狗吃屎的”鏡頭”給繡出來。倒是威廉巧妙的把這個”壞兆頭硬拗成大吉兆。 從地上爬起來時,順手就抓了兩把沙子大聲喊: 大家看哪! 上帝要我擁有這塊土地啊!

關於那場戰爭, 史料極多,不在此贅述。何況戰爭細節本來就令人寒心,以宗教為名的戰爭尤其令人憎惡。威廉得了上帝之助,坐上英格蘭王座之後,也就在”戰場”上蓋了教堂,還特別指定把主祭壇蓋在他的對手- 哈洛德 - 被砍死的地方。從現在保留下來的哥特式大門看來,那座感恩教堂原本的建築應該相當雄偉,動用到的人力,恐怕也不輸一場戰爭。搞不懂的是上帝出手可抵萬軍,幫了”征服者威廉”, 卻擋不住”拆(教)堂手亨利” –“Battle Abbey” (戰役修道院) 後來也被急著抱兒子的亨利八世給拆了。同一個上帝,從那時候起,歐洲卻又多了個英國的版本!

現在看來, 人類在這個地球上拖的越久,同一個上帝的版本好像就會越多。葡萄牙和西班牙仗著”正版”(天主教)上帝,一路從非洲打到美洲。英國人雖捧著個”盜版”(英國國教),卻也後來居上,征服了大半個地球。管他什麼版,每個版的上帝製作和使用者都確信 - 上帝只有一個,而且只有自己的是正港的!

建築材料’ 技術’ 功能和風格早已超越英’葡”戰役教堂”的洛山磯聖母大教堂在2002年9月完工了,沒的王位好爭,沒發願,所以蓋這個教堂沒打仗 - 只不過花了兩億美金! [兩億美金對上帝來說算什麼?] 一位開幕當天坐了一個多小時去參拜的墨裔阿嬤向記者說。這位阿嬤如果知道几年前在大西洋彼岸,有一座為真主阿拉蓋的清真寺 – 摩洛哥哈珊二世清真寺( La mosqué Hassan II) – 總共花了6億多美金,也應更理直氣壯! 而布希和賓拉登的上帝若真愛世人,也都該心滿意足,無需再讓人發動戰爭來還願修廟了吧!

2008年7月15日 星期二

海德堡啤酒系的玩蛋大道


海德堡的德文原名本沒有”堡”的意思:Heidelberg – 半音半義地譯,也應譯為 ”海德山” 。德國以”山-berg “為名的城市不能算多,比如紐綸山 – Nurnberg 和 班貝山Bamberg 和因馬丁路德而成名的威登山 - Wittenberg。 不過以”城- burg”為名的德國城市倒有不少。例如”紅城” Rothenburg,”帝都” Augsburg 和奧地利的’鹽城” Salzburg等。早期的編譯館人員或許對德文認識不夠,或許以為反正(以英語)唸起都差不多,於是歐洲所有以”berg” 和 ”burg”結尾的地名,不論是山是林,是鎮是集,是城是寨,通通稱作[XX堡]。碰上真正牆高河深的防禦碉堡或是尋歡作樂的莊園行宮(德文叫作Schloß),也理所當然地稱作”XX堡”。害得許多浪漫多情的觀光客以為德國從北到南都是迪斯尼世界裏的夢幻城堡……。

不過人類對於時空遙遠的國度, 本就容易產生幻想, 能把繞口嚼舌的人名’地名叫出來已不容易, 真要做到[名符其實], 不只得學養兼備,最好還是能親自走一遭,對照驗證一番才會恍然大悟。

海德堡有個小廣場, 就在紅砂岩砌的大山寨(Schloß)下, 表面上沒什麼引人入勝的地方,但是廣場的名字 Műnster Platz, 卻來自海德堡大學最傑出的校友之一:賽巴斯田-蒙斯特(Sebastian Műnster 1488-1522)。 這位集語言學、數學和地理學專家於一的人物,有生之年雖未獲頒終生成就獎,卻在五百年後,和馬丁路德等先聖先賢同為德國舊馬克紙幣的代言人。 好玩的是, 他那本16世紀最轟動,最流行, 應該也是最賺錢的[世界輿圖大全],在當時知識界堪稱[學術巨著]的創作,也添加了不少令人莞爾的八卦醬料。咱們數位時代都能合成造假,他那渲染,誇張,也當情有可原!

蒙斯特編寫的 “Cosmographia” 出版沒多久就被譯成了五國語文,再版無數。直到他死後一百多年,仍是歐洲上流社會爭相收購的世界地理寶典。如果那個時代有金氏紀錄的話,這本書至少創下了四個世界第一:
1. 第一部包括”美洲”的世界輿圖,儘管他仍以為”美洲”不過是一些大小不等的群島,而以 Novae Insulae 做為圖名 。
2. 第一部正式以[太平洋Mare Pacificum] 命名那一汪”新大陸”以西大水的地圖。
3. 第一部有標示 “日本國(Zipangri)” 的世界輿圖”。
4. 第一部把南、北美洲明顯地區分開來的世界輿圖。

其實這部轟動歐洲的 ”學術巨著”,最炫的地方 – 不論從當代人還是現代人的角度看–是蒙斯特對各地人種的”精彩”描述:”…在印度,有一種身體是人,頭是狗,講起話來汪汪叫……熱帶地區還有一種獨腳人(monoscelli),睡午覺時躺在地上,豎腳為傘….”。地圖中也直接在巴西土地上標出了食人族Canibali。

我們很難想像蒙斯特那時代的人多麼嚴肅地看待這些”探險資訊”,就像蒙斯特那時代的人也無從想像我們對他們所在的世界的無知。至於蒙斯特自己對完成這部巨作的感想如何呢? 咱們可以從他丟出的一句話看出來:Das ist was ich kenne, kennen Sie besser? -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你知道的會比我多嗎?”

海德堡大學和所有歐洲老大學一樣,成立之初其實只有神學和哲學系。蒙斯特進海德堡大學時也同時加入了方濟會,本來應已準備一輩子奉獻給天主教。但就在他對生命所知”就是這些時”,他的世界闖進了兩個人,這兩人不但改變了蒙斯特之前的信仰,也改變了蒙斯特以後的世界。兩人之一是和他同國的馬丁路德,他在1517年把威丁山教堂的大門當成了”大字報”看板,公然”反叛”天主教。其二是蒙斯特的出版商合夥人 Petri, 他在1520年也出版了路德的”革命大字報” –
”威登山改革宣言 Wettingberg Thesis”。

馬丁路德公開批判天主教之後沒几天,就被梵諦岡宣佈為異教”恐怖份子”而成了天主教國家 – 其實等於是整個歐洲 - 的頭號通緝犯。在那場血腥的宗教戰爭尚未開打之前,Petri 是吞了什麼熊心豹子膽,還是看準了這本小小宣言的無限商机? 我們不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Petri 在出了德文版的”威丁山宣言”之後沒几天就向聖彼德報到去了。至於咱們的合夥人 – 蒙斯特教授,不但退出了方濟會,加入了路德宗;更同時接收了Petri 出版社 和 美麗溫柔(我添的料) Petri 夫人。雖然只有兩年,明斯特的晚年應是名利雙收、幸福美滿吧。

對歷史沒興趣的新新新新人類而言,到蒙斯特廣場至少有三條路可選:一是利用這裏地下停車場的公廁,二是搭登山齒輪車登海德山寨,從大山寨上可以看到另一個一般觀光客不大會去的”景點”:[哲學小徑 – Der Philosophenweg]。這條橫跨山腰的小山徑,唸起來悠雅,走起來可不輕鬆 – 尤其對咱們以名牌為人生哲學的新新新新人類而言,所以管它發人深省還是發人腿抖,咱們隔著奈卡河”影一下就好”。

至於蒙斯特廣場的第三條路,就是那條至少有200年歷史,承受過無數英雄好漢的[完蛋大道 –Der Katastrophenweg]。這條唸起來不怎麼雅,走起來卻令人飄飄欲仙的大道,起點就在蒙斯特廣場旁的”學生酒館”。什麼學生酒館! 現在在裏面混的還不都是來自全世界各角落的”遊學生”! 當年大學生酒後拔刀決鬥的場面既不復見,自然也沒人會去注意那塊[完蛋大道]的路標。也幸好這裏只不過是個起點,距離那個完蛋的終點還有段距離 – 至少還有三大杯啤酒的距離!

到海德堡遊學,不論是遊一天半天,也不論是遊名牌系還是豬排系。不妨走一遭[完蛋大道],體會一下普魯士時代大學生在”軍事化管教”下的辛辣勁爆。其實學生酒館是完蛋的起點或是終點絕不是重點。重點是要用三杯啤酒(五杯當然也可以)把酒館和那間從1778年開張,1914年結束”營業”的學生禁閉室 Der Studentenkarzer 串聯起來。

回到蒙斯特廣場中央,紀念他的雕塑是個”飛爆的人類地球”,大部份的人不會去注意那顆站滿了人的青銅地球上還立了几枚小小的洲際飛彈。 什麼意思?
找到完蛋大道的終點,灌他兩杯啤酒,或許你就會明白!

亞瑪遜人食食人魚

嚮導叫起床的聲音由遠而近,等他提著油燈的影子幌到我們房門口時,連蛛網上的蛾都給等活了。其實誰要睡得著我也服了! 雖說是遠離了都會的車馬暄,但是亞馬遜河的雨林生物大樂團一晚的節目沒斷過,而且什麼節奏都有! 比在維也納Porgy and Bess聽過的Fusion Jazz還熱鬧;外加一段雨灑芭蕉、兩齣和長尾猴的隔空對罵,和腦子裏自彈自唱的Benny and Jet(Elton John)…你睡得著嗎?

本以為大家都已有面對熱帶雨林的心裏準備,可是第一天搭小艇登陸時,還是有人以看不到半根電線桿為奇! 看到小河邊列陣迎賓的大魚狗(Great Kingfisher)和追著觀光客搶太陽眼鏡的長尾猴時,也還嘻哈一陣。怎麼? 真走進原木架高、茅草鋪頂的Lobby,嘴角紋全都長了三吋! 還有人翻臉不認房,吵著寧可再坐三小時船回Iquitos 住三星旅館。大家七嘴八舌已夠熱了,屋簷上又飛來兩隻金鋼鸚鵡,嘎嘎嘎地叫不停。搞不清楚自己抹上醬油,放上烤架的樣子,也不會比我這個幹領隊的好看到哪裡…

幸好那天是摸黑出發,油燈下什麼也看不清楚。泥黃的淋浴水、點心餐盒、還有那張仍在唸3星飯店的綠臉。唉! 當初不是分析了半天,比較過我進出亞馬遜河十趟的第一手傻瓜照,也一起嘲笑過到巴西瑪瑙斯還可以安排聽歌劇的建議嗎?不是一致同意要到”真正”的亞馬遜河嗎? 真正的亞馬遜河?我們這個營地還差得遠哩! 只能說比冷氣房裏看國家地理或Discovery接近十萬八千里啦! ”真正的亞馬遜”可是保證負五星的住宿條件;保證暴露在各種已知和未知的寄生蟲和病毒環境中…而我們所接近的亞馬遜只不過是搭上小船,蕩漾在晨曦下的一汪大水裏,眼前除了兩岸水線上粗黑的森林外,好像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什麼什麼都沒有! 你們知道國家地理一分鐘的野生動物要拍几年嗎? 什麼都…? 哇!來了! 來了! 那邊! 那邊! 哇! 這邊啦! 這邊! 哇! 好近喲! H咱們這兩葉蚱蜢舟,可也載不動那麼多(食人魚)飼料! Que c’est beau!(美呆了!)我心裏叫得比誰都大聲! 那兩家子的海豚好像也都聽得懂法語,特別在我們兩艘小船之間露來露去,一點、兩點、三點全露! 我捎來了你們珠江口同類的口信:好好活著! 全世界就剩你們這几個淡水海豚的棲息地囉! 珠江口那家族已不到150隻!本來就爭不過中國人嘛!何況現在中國人自顧不暇,還顧得到你們海豚嗎? 好吧! 既要為亞馬遜粉紅海豚(學名是Inia Geoffrensis)的下一代著想,又要為你我(學名是Homo Sapien)的下一代考量,我不再造人可以了吧!

對了! 那回接近真正亞馬遜雨林的最高潮,是在邂逅了粉紅海豚家族之後,又能人手一竿在翩翩黃蝶和關關隹鳩中,悠哉遊哉地釣食人魚,而且兩船都滿載而歸。當晚的亞馬遜真實體驗,就是炸的酥脆的食人魚還咧著嘴笑咱們人食魚!

富而好雅就 Chatsworth

Chatsworth “樂道莊園” - 這個位於英格蘭中部的大莊園,名字取得妙,我譯的也不差,而莊園內外的景緻也名符其實,令人道來津津其味。珍-奧斯汀(Jane Austin)為之著迷,將她寫入”傲慢與偏見”裏(該書中對Pemberly莊園的描述);丹尼爾迪福(Daniel Defoe – 魯賓遜的作者)更直接把她誇為世界第一美園。我本來不大相信,但几年來把位於英格蘭和蘇格蘭的各大”名園”不分晴雨地走訪了几回,發覺英國人以花園或城堡為名的觀光點不少,其間能扯能掰的野史趣聞也一堆,但是真正有看頭、有趣味、可以待上一整天,重遊兩三季而耐人回味的,還是以這個座落在Peak 國家園附近的”樂道莊園”為第一。

遊客看表面–莊園自己發行的導覽或是莊園內的家族肖像擺飾,多或以為”樂道”還是個私人莊園,實際上,莊園早在50年前即因第十任公爵的猝死,財產不及分配,而被英國國稅局給乘机”充公”了。只是50年前的英國貴族總還有些實權,卡文笛希(Cavendish)家族後來和英國政府打了十七年的官司,最後以成立管理基金會的方式,有名無實地保住了莊園的私人名義和已有百年多來 ”無條件”對外開放參觀的家族傳統。認識這段背景至少有兩層意義: 其一是古今英外能不分貴賤地迎接廣大群眾到自己家來參觀的權貴階級,還真的不多。其二是: 想要把財富留給子孫的人,嗯! 別忌諱,應早作安排!

說是這麼說,財富的事,沒有也罷,有了也不一定都能如已之願地安排。這又扯上了卡文笛希家族的另一段近代史:現任第十一任公爵並不是第十任公爵的長子。因為原應繼承爵位的長子威廉不幸在1944年盟軍反攻大陸時,戰死在比利時戰場上– Billy might not want to be a hero, but子彈卻不長眼睛!你我或許不知,英國史上,能冠”爵士-Duke”頭銜的,前後總共不過十個家族。威廉若沒死,今天可是千萬人之上,一(女王)之下的大貴人呢!

比威廉還歹命的其實是他那遠從美國嫁過來的”準”公爵夫人 – 凱瑟琳-甘迺迪。
(Kathleen Kennedy)啊! 總算扯出一個和你我好像連得起來的人物。沒錯!她正是那個有錢有勢卻無力回天的甘迺迪家族成員之一。生得美美的凱薩琳,也趕上了第一次大戰以後大西洋兩岸豪門巨富的”流行” – 美國豪女富紳娶嫁英國貴族世家。徐志摩真以為西方人談自由戀愛? 算了! 戶不對,門兒都沒!東西皆然。而且我說是”流行”可一點都沒誇大,二戰前後,英美”富貴聯姻” - Dollars swap for Aristocracy – 超過百對,有史可查。愛德華八世和辛普森夫人應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代表。只是不愛江山的故事固然感人,但換個角度看,辛普森夫人搞上了英國王儲,卻沒能把帝國的后冠摘下,不也令人扼腕嗎? 回頭說凱瑟琳-甘迺迪歹命,是因為1944年5月嫁為準公爵夫人後不到三個月就守了寡, 1948年又死於私家飛机的空難。唉! 看來門當戶對之外就算對上兩撇八字….還是”嗆死嗆死”啦!

You see! It IS worth chatting! 特別是照英國人規矩,繼續之前先來段午茶,咱們還可以往前往後各扯上個三百年! 喏! 莊園裏就有個舊馬車庫改建的餐廳,吃得還不錯– 英國標準啦! 糕餅甜點配伯爵茶尤其不賴! 嘿! 可別小看這馬車庫改建的地方,在這種英國傳統稱之為 State House 的大莊園裏,光是個飲水槽也弄得巴洛克巴洛克的,而那個18世紀車庫改建的餐廳裏,更chat得出一段歐洲建築史和裝飾藝術 – 不然下午茶還真能喝一下午嗎?

講笑啦! 省了下午茶,莊園各廳堂裏的藝術蒐藏才值得仔細欣賞。別以為又只是去看古人吃喝拉睡的地方,[樂道莊園]從第六任公爵起就明文約定不把這地方當作自己的家,而讓任何人全年無休地開放參觀….allow all persons whatsoever to see the Mansion and the grounds…, Sundays not excepted,…”以表現真正富人的雅量和智慧” (引述1884年公爵之語)。從此私人莊園成了藝術博物館 – 而且直到1950年被收為公營之前還完全免費呢 – 除了1939-1946年之間。在那七年裏, 莊園收容了來自北威爾斯Penrhos College的女學生,各大廳房分別改成了女生宿舍、音樂教室、美術教室等。前面提到的車庫因為離莊園正殿有段距離,剛好作為化學實驗室。那些暫住其間的師生,應是二次大戰期間,全英國最幸福的一群!

今人遊覽[樂道],除了廳堂裏面的藝術珍寶,比如距今兩千年以上的希臘、羅馬雕像,17世紀義大利和法國畫家所繪的巨幅油畫;弗蘭德斯手工壁毯到清帝乾隆時代的瓷器等等之外,Chatsworth最為人所樂道的,尤其是那主題多變化,人工與自然和諧,而四季各顯其特色的丘陵庭園。其中最著名的人為建築包括:1696年完工,從後山頂順坡而下的的泉水階梯,是出自法國凡爾賽宮庭園設計師Le Notre的大徒弟Grillet 之手。還有1840年完工,由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第一名師Paxton設計、監造的玻璃大溫室和”斜坡保溫牆”(Conservative Wall -Paxton取其功能的命名)。據載,1843年維多利亞女王來此渡假時,曾經搭乘馬車穿越其間,欣賞蒐集自世界各地的奇花異樹。可惜在那個冬天多雨的地方,鋼鐵玻璃的建築終究難抵大自然的消磨,那座(照片上看)相當雄偉的大溫室,1920年就因年久失修而拆除。倒是”保溫牆”經過重新整建,每年三’四月培育出的茶花,還常常獲得英國茶花大賽的獎牌呢!

英國人愛花,[樂道]的歷代公爵和夫人自不例外,廣大的莊園山坡上,各種花園、迷宮、水池和樹籬曲道等, 已讓遊人充分體會到當初花園的修建氣魄和設計趣味;而對喜愛在大自然中踏青的人,漫遊過這些人工設計的花園後,再走進更具野趣的田園和森林裏,往往特別能感受到大自然另有”安排”的驚艷。

有机會到Chatsworth的馬車庫喝喝茶,或在蘇格蘭瑪麗被伊麗莎白送上斷頭台前曾經待過的大樹下作個夢,肯定會比沒頭沒腦地去擠那莎翁故居令人回味!

語言文字的表面功夫

看人不要看外表? 什麼屁話?不看外表,用聽的就準嗎? 聽的也可能是屁話!

語言者,人之異於animal也! 覺得優越了嗎? No other species on this planet 自相殘殺如人類者!能說人話就優越了嗎? 能說英語,能說法語,或是國語;能說方言,能說所有的人話,就比較優越嗎? Ridicule! Unsinn! 笑死郎!

以前有個半調子英語的同事,鼓勵大家講”英國腔”英語,理由是帶英語腔的時候人家就會尊敬你! bloody hamster mooother he’s goot! Or woooat? 什麼英語腔都搞不清楚! Joost goo te Waiiles and triiiii it! 不懂耶! 口音是表面的,語言是表面的,甚至文字也是表面的! 這張在Cymraeg (英文:Wales)停車場拍的"雙語告示"(請點入照片比較一下),或許可以讓他更接近一點”英國腔”的英語吧! 没法度!

每天能用10種不同的語言問問自己是否愧對愛人,家人,世人、萬物的人,不會比只會用巴斯克語或是越南語去表達的更誠意,更感人。只是崇拜表面的人類, 還真就是醬! Yes!Oui!Ja!嗐! Si! 餿得死吶! 語言、文字的表面功夫就是能迷惑人!

語言更深層,長遠的意義: 閱讀能力,資訊取得能力? 思想交換能力? 文化更新能力... on s'en fou...fou...fou...ttttt! 跟口音有個鳥關係!

一切眾生皆有猴性

遊覽斯里蘭卡佛寺得注意一件事:別和佛像合照! 影像被刪事小,被視為褻瀆事大! 我一向沒有到處留影的習慣,對這個無關我痛癢的規定,卻抱著可以暸解,但覺荒謬的態度。

佛陀非神,入滅之後本就不該被立像膜拜,不是說”一切眾生皆有佛性”嗎? 拜樹拜石拜鳥...皆可,何必拜佛?但就像基督教徒一樣,也說不能崇拜偶像,到處要把人家拜的神打掉,掛上自己的耶穌、瑪麗亞! 怪塔利班把阿富汗巴拉揚大佛炸了? 基督徒也先為他們百年來在全世界毀壞別人的宗教文明道個歉吧!

話說佛陀非神,信徒卻要到處立佛,蓋寺? 這就是没人家回教徒會搞思想控制-根本就不准繪製人像,要信,就集體朝那個想像的麥加一天拜五次,一生走一回! 這叫集體行為控制個人思想,效果比每天早上唸毛語錄或蔣公嘉言錄還好!

據說涅盤經”一切眾生皆有佛性”這句中文,是出自法顯(西元335-420)從印度、斯里蘭卡等佛國之旅後的首譯版。我不懂梵文,但這中譯 :「泥洹不滅,佛有真我,一切眾生皆有佛性」,譯得可真浪漫!

一切眾生皆有猴性啦! 好像達爾文是這麼說的!

2008年7月14日 星期一

庇里牛斯山的花雀大合唱


這種法國人叫Pinson的花雀(Fringilla Coelebs),個子和城裏常見的麻雀差不多大,可唱起歌來,不輸那個兒大的畫眉,真是既暸亮又婉轉,和另一種法國鄉間常見,叫Chardonneret的花雀,都是俱國際”星光大道”比賽資格的小鳥。特別是在風和日麗的夏天,它們不只是獨唱,就是對唱、重唱或整個山林的大合唱,也都拿手。這照片就是几天前,在庇里牛斯(Hautes-Pyrénées)的高山國家公園裏,一大早在山林裏碰上的,各據樹梢高歌的三隻之一,唱累了,飛下來逮個早起的蟲蟲補一下,再繼續唱。

要欣賞這些鳥歌手唱歌,除了得往山裏或鄉下跑,最好也跟著太陽一塊起個早。因為這些鳥歌手的鳥習慣,就是要餓了一晚,早上才唱的特別來勁兒! 據說是為了劃地盤,搶美眉才比唱歌的! 還真講文明哩! 搶釣魚台主權,中、台、日三方這麼個搶法……也應該試試!

2008年7月3日 星期四

愛琴海的泥巴人

希臘金人到哪兒去了?變銅人了啊! 希臘銅人呢?變鐵人了啊! 希臘鐵人後來呢? 生锈就變我們了啊……荷馬是醬子告訴我的,還没完噢,我們呢? 我們後來就都變成了泥人。荷馬的”伊里亞德”裏是醬子寫的。我看希臘也是釀子看的。

不是嗎? 連希臘人自己都把”大智-Philosophia”丟了,去信了那個搞革命的猶太人,那個耶穌什麼的! 而且明明是羅馬人硬叫他們信的,卻也要自詡為”正港-Orthodox”,和羅馬的”天主-Catholic”和從沙漠裏冒出來的”卑從-Islam”一起和稀泥。咱們怎們不成泥人?

聖多里尼最美的時刻或在這夕陽下的晚宴……或許,真的還在那水下的亞特蘭提斯!

2008年7月2日 星期三

夏天的旅行留些給耳朵!

夏天是該放長假的! 一個月絶不嫌多! 平平都在北半球,人家歐洲人就有法律保障的一個月暑假,咱們跟著老美走,成天關辦公室,或了不起關在金鴿籠、銀鴿籠裏做我們的American Dream? And got entwined in this American nightmare!連休個2週的假也成了奢侈品!

夏天的旅行要多留給耳朵享受,因為夏天的音樂會,耳朵享受的同時,不必把整個身體都緊密地包起來! 夏天的音樂和夏夜的星空,常常是可以一起享用的。這不是什麼現代人的”品味”,古時的希臘人最懂,培羅波尼撒半島的 Epidauros 半圓型劇場只是證明之一。羅馬人也不只是在競技場裏鬥狠,南法 Orange 半圓型劇場也仍延續著那個音樂、舞蹈和戲劇的傳統。

也幸好歐洲人多看透了宗教(組織)几千年來的虛偽,如今教堂、修道院也成了夏天音樂會的重要場地,把人類追求至美的心和最美的創作力- 石材建築和音樂 – 串聯時、空地結合在一起!

夏天能放個長假……,對耳朵好,對全世界也都好!

巴黎鄉村的悠閒

在所有高密度、高擁塞、高空污、高噪音和高消費(城市之惡,我遺漏了什麼嗎?)的大都會裏,我還是最愛巴黎。不只因為在那兒渡過5個年頭,不只是因為職業而能享受其美食和藝文生活,最主要的,巴黎這個大都會之所以永遠迷人(我)的地方,其實還是那個其他(歐美)大城市所少有的”鄉村生活”。

巴黎的”鄉村”不難找,第4區(Marais)的中世紀街巷和建築只是最容易看得到鄉村色彩的一區,可是我指的”巴黎鄉村”,是在每一條可以漫步的街巷,特別是每一區的露天市集,手工麵包店,舊書店、鮮花店和到了獵季還可以看到掛著雉雞、野兔甚至野豬頭的肉鋪。在”巴黎鄉村”裏,光是大家張羅一天的菜、麪、酒、酪、花的那種慢,店家、買方扯淡個沒完那種閒,就帶著人遠離了巴黎。

夜晚的”巴黎鄉村”也迷人,聖心堂後山坡,2區環La Bourse一帶的小巷,5區美術學院和聖米雪池之間等等,街燈下的石頭牆、半原木屋和榆樹之間,總可以找到可以把酒言笑的角落。觀光客不知道怎麼找那些鄉村,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沿著5區的塞納河畔走,差不多從藝術學院前面的 Pont des Arts到聖母院後面的聖路易島,想要體驗那種百年(空間)古早味,沒那麼觀光客,沒那麼” 高密度、高擁塞、高空污、高噪音和高消費”的巴黎……真的都走得到。

2008年7月1日 星期二

Un verre en Provence

Pastis(茴香酒)是南法和地中海一帶的傳統開胃酒,不過我第一次嚐到,還是在前岳父的北方渡假別墅裏,雖然只是小小一杯,一口下去卻差點沒讓我吐出來,一直以為那是岳父大人的”震憾教育”項目。

誰也想不到我後來會跑到Pastis的產區,而且下田幹活時,每頓午飯前就先跟著長工Michel來上一杯,2塊冰,大半杯水,浸透心脾,口齒散香。原來喝Pastis,南方莊稼漢都用長杯,不像城裏人那麼一小杯的秀氣。他們笑說”馬的南方没啤酒,我們就喝橡木汁, 幹!…putain, y’a pas de bière dans le sud, con. On boit alors du jus du chêne, con! 真的,南方莊稼漢講話就是醬,和我在陸戰隊的兄弟一個樣,從你娘的開頭,到你娘的結束,馬的台語和Francais 的same difference, con!

一般酒館裏給觀光客搭配Pastis的,不外醃橄欖,酸青的或是甜熟的。可是那一小碟橄欖對咱們在田裏幹活的可又嫌秀氣了。開胃嘛! 至少要有自製的橄欖醬(Tapenade)抹麵包,還有最夠勁兒的香腸,硬的跟木頭一樣的香腸。每人自己拿刀削片,Pastis一口,香腸一片……還有高梁田裏的陽光,也一口!

解放馬列,專政旅遊

觀國之光不能不提歷史,提歷史就必涉戰爭,一涉戰爭就得扯政治,而一扯政治啊? 可比西班牙人談足球還火熱! 所以咱們導覽呢,就因地制宜,都講外國的政治,而且絶不把外國扯上中國,中國連累外國……特別是共產黨的血腥史!

我從1991年”鐵幕”才半開,東歐各國還很”共產黨”那時候開始進出東德、捷克、波蘭、匈牙利和南斯拉夫諸國。每每要用原子筆,電話卡,甚至鈔票(那時候當然是美金最大!)和各邊界軍警週旋過關。

到了各”景點”,還得和一樣灰色制服,一樣面無表情的”博物館”管理員打交道。那可都是”看得到,摸得到,幹譙得到,被”解放”了40多年的共產社會和人民! 有好几年,我也真的相信福山(Francis Fukuyama)那套”The End of History”,人類的和平有望,兵工廠都要改成觀光飯店,解放軍都要改行搞旅遊了,咱們[旅遊階級]要專政了!

可是一幌20年,從6.4.天安門鎮壓,匈牙利開放人民出國旅遊,推倒柏林圍牆,布拉格”天鵝絨革命”……歐洲人和了,可非洲人,中東人,亞洲人是怎麼了? 鼓吹共產天堂的馬克斯(德國)和宣揚資本富國的凱恩斯(英國)和了,拿全世界勞動人民當白老鼠的歐洲人和了,咱們這些跟屁的,把殺人魔當救世主的亞洲、非洲、南美洲人是怎地? 到現在還政治、戰爭地搞得沒完没了!

光看這件我在布達佩斯買的T恤,我就知道那解放軍,口口聲聲"解放"的中國解放軍,在我有生之年是不會認真搞旅遊的!

不必迎合觀光的 Sevillana!

西班牙人好像除了冬天3個月,其他時間都在搞節慶。王國有舉國之慶,地方有地方之慶,每個鄉村(如果還有人住的話!)也還有自己的鄉村節慶!

只是西班牙人這些節慶都有相當久遠的傳統,所以不論在男、女的(宗教)組織,角色的扮演,活動時間順序,馬車和馬匹的坐位,舞曲搭配以及衣、帽、裙飾等等,在那令人眼花撩亂的熱鬧之中,實有許多嚴格的規矩和細膩的安排。不像法國尼斯”嘉年華”那般的矯情和俗氣。

塞維亞人把迎春節(Primavera)排在四月底,也就是聖靈週-Semana Santa)之後,意思不外是在拜過天主教諸神,悔懺過去一年的吃喝玩樂之後……痛快地展開新一年的玩樂吃喝。這當然是我這個觀光客的表面解讀。

因為是觀光客,在塞維亞迎春節上,除非有當地人邀請,其實是很難真正參與那種家庭、公司行號或是俱樂部等”私人舞宴”。享受塞維亞迎春節,我的經驗是,別以為”看得到,就要吃得到”,塞維亞的Primavera之可以那麼色彩鮮艷,笑容燦爛,正是因為他們那麼認真的”自得其樂”! 我們觀光客啊! 能認真地沾沾那喜氣,聽聽真正的 Sevillana (歌唱的舞曲),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