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8日 星期四

埃及仙鶴和神鴨


古埃及領導人Pharao(法老),自命是萬民之上的天子故輕他人之生重一己之死動輒以數十年傾百萬人力為神修廟為己蓋陵,以求來日復活富貴永生 
而自19世紀 [埃及學家-Egyptologist] 破解埃及古文(聖體文Hieroglyph)之後所有壁刻銘文、紙莎草書的內容也不再是神字天書如今世人不只清楚知道3-4千年法老王的姓名、年代和豐功偉業甚至連他們的三妻六妾,十子八孫的名字生平也都瞭若指掌! 古埃及法老王和他的世族可說從世人的探索和驚嘆中真的死而復生了! 











若說探索古文明不能以今論古對於埃及政治宗教或社會觀念,我們只能«寄與同情»;但跳脫思想解讀單就«視覺藝術»來看就不得不對法老和他們的統治階級善用«Visual Art»歌功頌德,宣揚王威的灼見和執著,感動的五體投地









表面上古埃及«官方藝術»的型式和規矩千年不變。尤其是各方神聖和法老的體態和表情,除了企圖一舉革新的阿門霍帖普四世(Amenhotep IV 即太陽王Akhenaten)之外,數千年來古埃及肖像雕刻石材、量體或有不同,官樣文章的型制卻始終如一。


到底古埃及是一個社會階級金字塔遠比石頭堆的金字塔還龐大,也更緊實的國度! 數以萬計的雕刻工匠只能重覆前人窠臼,描繪刻板模型我們從各地神殿裡祭供品宰殺綑綁和供陳的角度,都不能稍有改變,亦可見一斑。
這是為什麼在埃及廟堂"藝術"裡偶然發現一點點變化,無論是祭品內容的改變,比如把野鴨換上了,或是肥牛換成了死囚;甚或是風格的改變,都令人驚嚇!


而最有趣的,每次參觀路克索神殿都不會放過介紹的,當然就是那隻煮熟不飛,卻還能偷食供品的«神鴨»!

2017年12月20日 星期三

尼羅河御風神 windfucker

賞鳥是旅遊埃及must see項目之一誇大些甚至也可以成為埃及學下的一門專科不只因為古今的埃及人都崇拜鳥神,更因為串聯歐、亞非遷徏路徑的尼羅河,是每年10月至4月之間,許多種候鳥必經之境。 


但是埃及人不是什麼鳥都拜,而是選其中之大者! 比如最常出現在古埃及神殿門楣上的,就是禿。下圖顯示的是盧克索(Luxor 古名Thebes)西岸-拉美西斯三世陵廟(Medinet Habu)大門頂上的壁雕或因其深度的陰刻其色彩歷三千多年仍然豐富而鮮艷,似乎有意抹飾掉禿鷹和死亡的聯想。 


不過體形大小亦非唯一條件,被埃及人加冠封神的鳥也必為猛禽,其中又以個頭嬌小的紅隼(Common Kestrel)為代表搭尼羅河遊輪必訪的艾德福(Edfu)鷹神殿(嚴格說應是隼神殿)可說是古埃及人向此鳥表達的最高敬意  


古埃及人對紅隼特別崇敬有其實用理由:這種鳥最會抓老鼠! 上萬年來,這種打不過大鳥泳技又差的小猛禽不只在以農立國的古埃及和人類能互利共處即使到今天紅隼不只出現在埃及古蹟的天空,歐洲各地的都會區也常見其出没。 


紅隼有個渾名: windfucker照通用意義直譯就是??? 不過此fuck 非彼 fuck應源自日爾曼語系,指的是紅隼能迎風振趐,定點凌空的本事。I really do wish I could be fucking next to these fuckers! Man! 

還有我!還有我! 我不只有迎風振趐,定點凌空的本事,而且還會潛泳! Call me a wind-and-waterfucker! 斑魚狗不服氣的抗議! 歹勢! 身高不是問題? 尚武才能霸道! 君不見今日埃及人和美國人仍都以老鷹為國徽嗎?


賞鳥是旅遊埃及must see項目之一不只因那檻外空自流的尼羅河有鳥可觀 如果自備望遠功具 也更因為跑了這麼多回的埃及,益發讓我感覺能把古埃及閣中帝王的輝煌和今日埃及的髒亂染串聯起來的 似乎就剩下那些 阿拉和他的子民都不在乎 的芸芸眾鳥!

2017年12月5日 星期二

你的大腦叫你一直按

大學的新聞系該教什麼? 教報紙怎麼辦? 教新聞怎麼報? 還是教學生怎麼按按讚按讚按讚按按讚按按按讚讚讚…? 

上週拜讀聯合報«名人堂»一篇政大新聞系教授 貝佐斯如何讓華郵起死回生 一文後的引發我一連串問題。這位«名人»不只盛讚出身矽谷的亞馬遜執行長貝佐斯(Jeff Bezos)如何如何讓曾經代表美國最客觀,最專業,尤其最具文化深度,但奄奄一息的 Washington Post 三年內起死回生,轉虧為的成就,更毫無自覺地直接引(?)用貝佐斯之言: «亞馬遜以消費者為中心 把產品做好,廣告自然來

原來新聞是為出錢的老板和被點閱最多的記者讚出來的! 

Who cares 華郵曾經代表美國最客觀,最專業,尤其最具文化深度的報紙? 
消費者可以被毫無自覺,讀者可以被毫無自覺,或許學生也勉強可以毫無自覺,但是大學教授,新聞系的大學教授! 怎麼可以對當前和未來的世界新聞被操弄,知識被混淆個人習慣、喜好FB, Amazon 等等無所不包無所不賺的超級大公司用極大數據(algorithm)所誘惑,所控制,而所毫無警覺? 

面對資本主義唯利是圖網路公司極數控制咱們真的毫無招架能力甚至連反省能力都沒了嗎? 台灣的工商界沒 正常;但新聞、媒體和教育、學術界怎麼也都沒呢?  

20175月推出的電影 The Circle (中譯: 直擊風暴) 10月出版的暢銷書 World without mind (作者 Franklin Foer - 我的中譯:腦殘世代)再到11月歐洲亞馬遜員工發動罷工 似乎透露出在這個英國被脫歐,美國被川普Great again加泰隆尼亞被 Libera,台灣被愛死,知識被數位世界被腦殘的時代 還是有一點希望! 

下班走過台北地鐵站裡的廣告,剛好又看到那則"你的大腦..."廣告,不禁又自問: 大學新聞系該教什麼? 教報紙怎麼辦? 教新聞怎麼報? 還是叫學生怎麼用你的大腦一直click click click click按按讚按讚按讚按按讚按按按讚讚讚…?

2017年10月28日 星期六

情情色色色情情

這幅 Lot and his daughters 現藏阿姆斯特丹 王宮美術館(Rijksmuseum),出自16世紀德國出生的荷蘭畫家 Hendrick Goltzius (1558 – 1617)之手或因非大師名作也或因有損基督徒教大部份的導遊都和(我們那年代)健康教育老師一樣- 直接跳過 


喂喂! 藝術是藝術! 不要用有色的眼光去看! Oui! Oui! Madame! 哇哉哇哉是哉也! 30多年前法國聯考(BAC)的哲學申論題就考過了: Peut-on distinguer la porno de l'érotisme? 當年血氣未定,視力不明 … pour moi, c’est plutot la rhétorique, donc « confusion des notions d'êthos et de pathos » ...

如果半遮半掩的是藝術,那麼那些沒被馬賽克的希臘陶器和17世紀倍受英國水手喜愛的日本浮世繪(奧村政信 Okumura Masanobu - 1686-1764) 的性愛圖就不算藝術?  

Hendrick Goltzius 那幅聖經Lot 和兩個女兒做愛的故事說來複雜且過了這麼多年咱們也就跳過吧! 只是我每每看那些巴洛克時期以聖經或希臘神話為題的油畫讚賞畫家之外總不免好奇當年是誰向畫家訂購又為什麼老愛挑那些個男男女女甚至天神地獸之間的情愛主題呢? 那些主教、貴族都能明辨porno/Erotico嗎? 


在性愛上,咱們是人還是動物? 18世紀因為寫«黃色小說»,差點被砍頭的薩德侯爵 Marquis de Sade (1740 – 1814) 可能主張後者! 其實我覺得他的小說沒什麼色,被批判的理由應和"包法利夫人"一樣: 上流社會不喜歡被八卦而矣! 不過咱們活過那個沒有網路A片,光透過文字就被生理反應的男人還是該服他! 


到祕魯不能錯過利馬的 Larco 史博館,欣賞瓦里 Huari 文化產量豐富的性愛陶器,沒有歐洲巴洛克繪畫的肌理和血脈,卻兼俱了實用表現和灰諧的藝術! 

咱們孔夫子那句話簡單:食色性也! 相信他老人家也享受過性愛的高潮,但食色這兩檔事兒本無需文字視覺表達,生息循環法道之一,其中好惡喜樂與生俱來,血氣之差矣,何必多言? 

今年看到最讚的色情! 應是情色??? 色色? 情情? 可確定的是歐洲«藝術創作»之一,並非上面那個摩湖畔莊園的當代雕刻,而是西西里島 Paolo Orsi史博館 收藏當地出土的一個史前石門年代約在西元前2千年! 手法風格超越畢卡索,而心靈層面(或曰社稷宗教)更超越薩德候爵! 
或許咱們不一定要把性和愛(Eros)連起來,也不必把 Porno Erotico 分開! 情色和色情怎麼分? 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