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25日 星期四

金秋時節的野味

安靜了半年的法國鄉下從上個週末起,又會聽到此起彼落的槍響了! 免驚! 是2008年的獵季從9/17那天,從開放打水禽(la Bécasse)就正式開始了。法國各地 – 包括巴黎在內的菜市場和肉鋪,很快就會掛出各形各色的野味,從最小的鴳鶉、野兔到山羌甚至一個大山豬頭都會連皮帶毛,甚至還淌血地展示在架上,善長櫥窗裝飾的法國人,也會搭配些秋天的乾果(栗子、核桃、堅果…)和肥美的野生菇蕈,又喚起了人們對另外一個年代和場景 –農村秋收季節的忙碌和歡慶的思古情懷。餐廳也在這時候推出了當季野味(法文總稱之Gibiers,英文多以Venison 表示)菜單,勾引老饕几十萬年没有演化掉的”茹飲”本性! 或再含蓄點說,來自大地的”原味食材”,又觸動了美食家久藏不用的味蕾….

很多人以為”野味”一定好吃,其實真的剛好相反。和青菜、蔬果一樣,野味要美,新鮮還是第一個條件。而且和水果一樣,野味的季節性很強,因為雖然獵季是半年,但是要肉質最鮮美,最充滿整個夏天水草的滋味和養分的季節,就是在九月到十月前後。11月以後大地進入冬眠,能給動物吃的東西越來越少,動物也開始消耗自己的身體,本來脂肪就不多的野味,當然就更乾瘦了。再到12月以後(現在不一定了)進人冬季,受到白畫短,氣溫低等限制,獵人空手而返(法文叫 rentrer breudouille,不過打獵的人常會講rentrer beau couilles-抱著鳥蛋回家,不是真的鳥蛋,是男生那兩顆…)的机率增加,餐廳裏即使還賣野味,尤其實比較大的如鹿(Chevreuil-英文Roe deer)和野豬(Sanglier)肉,很多是已經進出過冷凍庫的了。因為自己也曾提槍出獵過,”曾經現宰現烹,難為過季野味”,碰到不夠鮮美的野味,我也得多喝兩口烈酒囉!

野味不一定好吃的另一個原因,當然就在於不易烹調。光是那個”原味”的處理就是門大學問,調味不夠,野味過頭,就腥羶沖鼻;火候太過頭,味失肉老,也難以下嚥! 尤其是野兔(le lapin de garenne),即使我很能享受羊羶味,但碰到野兔,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没有,甚至覺得只有用阿拉伯人的香料和燉煮的方法,才能烹出一道好的野兔盤,其他像是匈牙利或西班牙的調理配方,至少我嚐過的,都還不行。偏偏我待的那個農莊附近,最多的就是野兔。別以為Bunny寶寶可愛,生的多,跑得快,你不打它,它就吃掉你一大塊! 春天可以一個晚上齊頭啃掉上你上百株的向日葵苗,夏天再啃掉你上百科的玉米苗……那樣子”餵大”的野兔,還野什麼? 叫”走山兔”還貼切些! 醬子去想,再從準星孔去瞄它的時候,呵呵!就只看到塞上了香料,烤的金黃金黃的bunny Bunny 了….

反正放下屠槍也快20年了,現在是純掰不練,最多也是動口不動手,所以也不怕挨動物保護協會的人罵。說真的,我還蠻懷念一個人拎枝槍去打獵的美好時光。不是一群人去打野豬那樣打法(法文叫 en battue,又因一打就是一整天,所以也叫une journée de battue),那是圍捕,不是打獵。一群狗帶著一群人打,野豬、林鹿亂竄,兩隻腳的和四隻腳的混在一起。難怪以前歐洲貴族會趁著一起打獵把情敵幹掉,還可以假裝大叫"un cochon! un cochon devant!"(一隻豬!一隻豬在我前方....)去死吧! 碰!碰!

一個人去打獵 - 連狗都没有,身體在森林、田邊和河畔晃,撥撥野屎,找找腳印,打量和搜索之間,心也給放空了。天氣晴,氣溫高一點的時候,可以靠著一棵像樹守株待兔地等半天 (法文叫à l‘affût),反正想等的不一定等得到,不等的卻會冒出來; 而且冒出來的也不一定都長腳.....絶對不會抱著兩顆鳥蛋回家!

還要補2句:歐洲的"野味"種類並不多,因為早被他們的老祖宗打完了! 現在"狩獵管理"法規很多,並不能隨便打獵。附圖那個托斯卡納"春兔"應該是農場圈起來養的,最多只能算"漫步山兔"。

死亡的藝術

 我們知道人都會死,並不需要亞里斯多德的邏輯分析,也不需要魯遜的真誠提醒,但是還是沒有人喜歡看到或聽到”死亡”兩字。

當然也没有人没事要去想死,談死,還要”搞死”。哇啦! Voila! 問題就是有! 孔老夫子和你我不想,不聽,不談的,就是有藝術家要幫我們去談論,去描繪,去雕劇,去譜曲,去編導….死亡的影像和聲音!

我也來談一下死亡,並不是心情不好,也没有要窮理致知,只是因這兩天才發現前几年在布拉格CD店裏認識的捷克作曲家-杜榭克(Jan Václav Dusík -1760- 1812)那一首”和諧的悲歌 – Elégie Harmonique”原來是為了紀念他老板、學生兼朋友的普魯士王儲Louis Ferdinand 的作品。只有兩個樂章的鋼琴奏鳴曲,除了第一樂章的前几個小節讓人感受到死亡的哀痛,沉重和失落之外,從第X小節起(我真的不會算),就以輕快的捷奏逐漸轉入第二樂章的生命歡愉和希望。或許是他所處的那個時代 -從古典跨入浪漫的時代,這首”悲歌”鋼琴奏鳴曲,並没有蕭邦的第2號鋼琴奏鳴曲(死亡進行曲 Marche funèbre)那麼”執著”於主題,但我感覺到這首鋼琴奏鳴曲也很能反映杜榭克過人的天才,多采多姿的一生和超乎當代許多演奏家的鋼琴技巧。

杜榭克不只本身是演奏家、作曲家,也是樂器"設計"師,貝多芬所訂自英國Broadwood的鋼琴,就是經過杜榭克指導,修正後的"改良型"哩! 他也是史上第一位把鋼琴斜對觀眾放置,以展現更好的音效和演奏家技巧的人。可惜you-tube上没找到,不然這一曲”悲歌”,我覺得可比比李斯特的”死亡之舞-Totentanz”,都喜悅、和諧和美好許多!

死亡,年輕時讀鈐木大拙就以為自己準備好了,讀Castaneda 的Journey to Ixtlan 就以為自己準備的更好了,當兵時每次登陸演習前寫遺囑也英雄地相信自己準備好了….直到人家叫我去拿槍對著自己腦門子開一槍才確定自己準備好了個屁….

死亡,人的死亡,在小說、詩歌、繪畫(附圖是”老布魯傑爾-Pieter Bruegel the Elder在1562年完成的”死亡的勝利”)、博物館、舞台和音箱裏.......原來是大家可以一起欣賞的圖像和聲音!

死亡,讓藝術家去搞…就豐富了生命!

2008年9月22日 星期一

Buddy budyy 的Chanel Nr.5

狗喜不喜歡洗澡? 擠在城裏,人的空間都不夠了,也難怪没多少人還留得起給狗的空間,以至於這種問題也就沒太多人會去問了。 而且碰上天氣熱,全世界的狗大概都會享受泡澡,沖涼...如果有地方可以去的話! 但那不是我指的”洗澡”。我真正想問的問題其實是: 狗喜歡人給它用洗髮精洗澡嗎? 不管是洗狗專用還是洗人專用的洗髮精, 人喜歡的香味,狗會喜歡嗎?

話說咱家那個[勞改營]每2、3個禮拜就會進1卡車的馬糞,帶著德國酸菜味,剛運到還熱騰 騰冒煙的馬糞!

可馬糞就是糞,不管是帶德國酸菜味還是韓國泡菜味,Horse dung 就是糞。勞改營營長 –我阿兄-堅信用用馬糞做堆肥成效不錯! 君不見他那裏種出來的美國菜肥,各色水果肥,雞也肥,鵝也肥….連帶那塊地上的地鼠肥,附近的土狼(Coyote),山貓(Bob cat)和浣態也都一起肥…就是營長他人不肥!

稱讚馬糞好的當然還有一個人…不對,還有一隻狗,就是和大家都很buddy 的”巴迪”。我前面的問題”人喜歡的香味,狗會喜歡嗎”? 其實是它問的,而且答案也不用我找,真是善察人意!

每回阿兄要去載馬糞就屬它最高興,不管阿兄去多久,它就坐在大門口的松樹下等多久,等到那原味、有机、無添加色素、無防腐、無三聚氰胺...的新鮮馬糞從卡車上倒出來,他就已經爽的1條尾巴搖成36條了。然後…我不用說了,你們看照片就知到了…
聽得到嗎? 它一面滾,還一面哼著小調哩… life ain't nothing but funny funny riddle, thank God i'm a country dog...

不過營長的解釋是,人家巴迪在勞改營也不是白吃白住的,雖然跑不過土狼,但是至少抓得到地鼠啦!

那個馬糞SPA是他為了出任務時的迷彩”粧”啦! 你看,每次SPA 完就會抓到啊! 呵呵! 1年抓3隻? 我看那地上30萬隻…我們還欠500萬噸馬糞才夠它上粧噢!

結論是:
1. 我們人 用的香水是狗的屎…不對,是我們以為是狗屎的馬糞是狗狗的Chanel 5號!

2. 當初美國陸戰隊出任務前就是少了這一套馬糞SPA迷彩粧,才會被躲在地洞的越共打那麼慘!
 
3. Buddy 是不是該改名字了...."馬糞5號"如何?

2008年9月19日 星期五

波希米亞 nonchalance

好像是2年前,捷克旅遊局連續打了一年多的形象廣告,大致的旁白是”…當別的地方又有一個新工廠開始興建的時候,當別的地方又有一條新的公路開通的時候….我們(捷克)仍然在布拉格的石頭巷子裏….在波希米亞的森林裏…慢慢往前…”。我記得可能不對,搞不好也混到昆德拉的小說描述,但是那個英文 take it slowly 的旁白不會錯,也和我10多年來親身體會到的”捷克人慢”蠻貼切的…嗯! 不是慢,是”漫”,那種”漫不經心”的漫,那種…法文的 nonchalance 的漫。

如果只看數字,捷克過去几年的經濟成長不算慢,其實捷克在第一次大戰前後還是歐洲前5大工業國,從机槍到卡車都外銷到歐陸甚至中國。這個工業基礎再加上捷克人讓日爾曼人(包括西邊的德國控制地區和中、南部奧地利控制地區)統治,管理和建設了近7百年,教育和文化水平絶對是斯拉夫民族國家中最普及而且優秀的一個,要不是給共產黨惡搞那40年,捷克整體國力,當遠超過今日。

那個形象廣告強調的slow,觀光客是可以在布拉格體會得到,因為逛古城就得靠兩條腿。但現在白天觀光擠進城,人推人的好像也慢不下來了。常常要在音樂會上或是等到晚餐後的廣場上,才可以真正享受隨你停下腳步的那種”漫”感。所以在布拉格”文化漫步”几天之後,還是要出城往波希米亞的鄉下走走,在森林、湖泊和田野裏,享受捷克的慢步調。

旅遊是我糊口的工作,我當然喜歡這分工作,但並不一定喜歡旅遊,因為我有過的和仍然憧影的異國體驗,就是在一個小村子裏待上個3、5年,學會當地語言和文字,讀7、8本當地的小說,唱10首當地的情歌,生一打當地的孩子….- 扯歪了 – 扯回正經的,就是像猶太人吧,走到哪唱到哪,掰到哪,適應到哪….卡夫卡就是釀啊! 真的! 捷克真的是個蠻可以樣”漫漫渡日”的地方! Nejsem si jist jak dlouho zde zu stanu….whatever!

那個電視形象廣告效果如何,我不得而知,不過在這個天天在追變化的世界,可以把”慢慢來”當成展現國家特色和自信的標籤,也真的不簡單。

走在像這樣的波希米亞鄉間小路上,匆匆趕路的人,咱們就讓他超過去吧!

2008年9月16日 星期二

九寨歸來的八卦

風景若能以類型(動、植物,地質,水文...)和量化的形、色來作個評比,我對都曾去過2-3回,同是”卡斯特”岩池、森林景觀打的分數會是: 九寨溝90分,克羅埃希亞的”普利特威采-Plitvice”國家公園60分,美國黃石公園40分,土耳其的”棉堡-Pamukale 30分….。但是風景類型和量化的標準不可能設得清楚,所以我打的分數,也就得特別註明是”陸緯個人主觀”評比,僅供酒後8卦。

大陸導遊常引”九寨歸來不看水”來讚美九寨溝那一汪汪令人炫目的”九寨藍”,我跑了五大洲那麼些地方,再去九寨溝賞了春、秋2季的景色,也真有同感,但是我給九寨溝打90分,主要是因為那裏豐富的羌藏文化和多樣的自然生態。雖然九黃机場修建之後,觀光客成千上萬的湧入,對人文和生態的衝擊已不可免,但不可否認的是,過去几年來,當地政府在整體規劃,建設和管理方面,的確是進步,成功 – 比台灣大部份的風景區都強許多! 對於大陸”觀光人群”素質的問題,我的看法是,九寨溝不可能封山禁遊,大陸觀光人口也不可能越來越少,要好的旅遊品質,觀光客自己要先提升”觀念和行為品質”-而且不是大陸人,咱台灣人也是,尤其是咱們所謂”專業的”旅遊從業人!

到九寨溝- 和所有的”異域" - 先認清咱們不是主人,當地人和物才是。不一定是要入境問俗,但也不能喧賓奪主。美景讓它靜靜地美,小鳥讓它無懼地唱。這是最基本的觀念! 省下那個把自己框進美景中間的時間,多留意些主人 - 花、島、蟲、魚- 的存在和顏色,肯定可以欣賞到更多外面的世界,也發現到更多自己的(內心)世界! 這是另一個”現代觀光客”的基本觀念,也是平常生活裏就得慢慢培養的習慣!

真要維護九寨和世界上所有的美景,最極端的做法還是得封山,禁遊;同理上推,咱們要維護地球最佳自然狀態,就是禁止造人…若真能這麼幹(假設法語氣),我也就給九寨溝100分囉!

大家多一個下酒的8卦,也好讓地球靜靜地美...

2008年9月12日 星期五

海角七號的國寶

要不是舒伯特為之譜曲,哥德改編自16世紀的德語民歌[野玫瑰-Röslein auf der Heiden] –或許就不會如此廣傳於世。有了音樂粧扮,那朵曾經在朝陽中綻放的”野玫瑰”(原文: so jung und morgenschön),果然嬌媚。如今這朵漂洋過海,卻几乎遭人遺忘的”野玫瑰”,在”海角七號”的串聯和詮釋之下,再度在台灣盛開,嬌滴嫵媚,令人驚艷!

“野玫瑰”是哥德1771年從阿爾薩斯返回法蘭克福之後寫的作品,雖說是改編自阿爾薩斯民謠(Elsässische Volkslieder),但這首”少年懷春”的詩也正是哥德當時心境的寫照,因為那時候他剛結束了一段”異國戀情”。

原來哥德從1770-1771在斯特拉斯堡(Strassbourg)的1年間,愛上了Essenheim(在Strassbourg北邊約40公里)小鎮神父的女兒Friederike Brion,當時的阿爾薩斯 - 法文是Alsace, 但更接近日爾曼語系的當地話則是:EIl-sass,意指Ell 河的河岸 – 早已是法蘭西王國的領土(30年宗教戰爭之後),所以僅管語言文化很日爾曼,但”政治”上卻很法蘭西。 多情的哥德為Friederike 寫了好几首詩,都是很直接,很”披頭四”式的情歌,例如:
O Mädchen, Mädchen,  噢! 美媚,美媚,
Wie lieb' ich dich !        我多麼愛你!
Wie blickt dein Auge ! 你眼睛多麼迷人!
Wie liebst du mich !     你多麼愛我!
So liebt die Lerche       就像雲雀般
Gesang und Luft,         又唱又跳,
Und Morgenblumen     在早晨的花間
Den Himmelsduft,       品味天堂的芳香…
- 節取自“五月之歌-Mailied”

還有一首:
...Ein grauer, trüber Morgen  一個灰暗,泥濘的早晨
Bedeckt mein liebes Feld,  回想起我心愛的田野,
Im Nebel tief verborgen    在那濃密的霧裏
Liegt um mich her die Welt. 隱藏著我的全世界。
O liebliche Friederike,   啊! 至愛的 裴德麗克,
Dürft ich nach dir zurück,  讓我回到你身邊吧,
In einem deiner Blicke  只要你一眨眼
Liegt Sonnenschein und Glück. 就(帶來)陽光和幸福!
- 節取”獻給裴德麗克” An Friederike Brion

哥德終究沒有回到 Friederike身旁,或許那朵阿爾薩斯的玫瑰真的刺傷了他,但多情的哥德自此逐漸擺脫了”少年維特的煩惱”,在之後的几十年裏,他愛情不斷,甚至到74歲時,還在瑪麗安泉(德文Marienbad-現為捷克境內)轟轟烈烈地和19歲的Ulrike von Levetzow 談了3年戀愛! 野玫瑰摘多了,大概就不怕痛了!

對不起! 這像是在講哥德的多情。其實在他多才多藝的創造和成就下,這位"日爾曼國寶"的男女之情似乎真的也只能當茶餘飯後的八卦了!

那我們在阿爾薩斯小村子裏的”野玫瑰”Friederike呢? 她要男孩子一輩子難忘,說我要刺你(Röslein sprach: "Ich steche dich), 使你常會想起我(dass du ewig denkst an mich),….詩裏的男孩顧不了玫瑰的警告,因為痛一下和爽一下其實都那麼短暫,怎麼會”常常去想”呢? 現實世界裏的Friederike終身未嫁,或許是她一輩子難忘,或許她也真的無怨無悔(und ich will's nicht leiden)!

沒有大場面的震撼,没有情色的刺激,没有(現在太多電影的)電腦特效,甚至也没有刻意的搞笑,可是”海角七號”硬是從頭到尾没有冷場,看似平鋪直述之中,卻又高潮迭起;驚喜不斷裏又能深刻感人。我看(聽)”野玫瑰”這一曲在”海角七號”裏的多重表現方式,不但貫穿全劇,超越文化背景;也串聯了多民族的時間和空間,喚起人類共通的感情。就像這首”小曲”的超大能量,我在[海角七號]這部”小”電影裏,看到了台灣自由社會之美,也看到了人類藝術創作的普世價值。

導演、演員、作曲家和詩人啊! 感謝你們!
“海角七號”必定還會獲得國際大奬! 我也要起立鼓掌! 你們真的都是國寶!

2008年9月9日 星期二

天使要戴什麼標誌?

紅十字會可以說是人類從克羅馬儂人(Cro-Magnon)時代,也就是大約3 - 4萬年前開始自相殘殺至今,最接近”天使行為”的集體組織。這個”天使組織”的總部設在瑞士日內瓦,也是創始人”大天使” –亨利、杜南Jean Henri Dunant (May 8, 1828 – October 30, 1910)出生的地方。據說,白底紅十字的旗幟靈感來自瑞士國旗 – 紅底白十字的相反,一個在戰場上很容易辨識的絶對”中立”團體,和基督教的十字架並没有關係。

杜南出生於”凱爾文”派的基督教家庭,”救世濟人”是他得自家庭教育重要價值觀。他1859年看到北義戰場上(Solferino)法、奧雙方上萬死傷,就是以”tutti fratelli-都是手足”去號召義大利老百姓,不要分敵友,救援生命,照護傷兵為第一。他偉大,那些恨死奧地利人但也投入救人工作的義大利老百姓也偉大,所有接受這個觀念,讓紅十字會的天使在世界各地救人的人都偉大!

“紅字” 是世界各成員國通用的標誌嗎? 並不是,因為就在成立後十多年的俄國和奧圖曼帝國戰爭中(1875-78),信奉伊斯蘭的奧圖曼土耳其就認定”紅十字”是他們1千3百年來的死對頭 – 基督教的標誌,他們可以接受一個”中立的戰場人道組織”,但是不接受”紅十字”這個標誌! 於是國際紅十字會就另設計了一個標誌"紅新月"和別名Red Crescent!

有十字,有新月,就能救命了嗎? 可不然也! 從2007年1月14日開始,國際紅十字會又多了一個新的標誌: 紅棱(英文是Red Crystal – 紅水晶)。這回呢,是因為以色列既不接受紅十字,也不接受新月的標誌! 對他們來說”紅十字”是猶太教從來就不承認的”基督”,而”新月”更是以色列建國後的”世仇”。

耶和華、上帝、阿拉! 幫個忙吧,下回派天使的時候,可不可以紅十字,紅新月,紅水晶之外,再加戴上個紅””啊! 搞不好我自摸再碰一下就胡了!

2008年9月5日 星期五

阿爾卑斯毛豬扮綿羊

瑞士阿爾卑斯山區的樹木生長線(tree line)大約是2千米,也就是說,不管是搭纜車、火車、齒輪車或是健行上山,一旦突破2千米的高度,就不長樹了,放眼望去只見峻嶺重山,雄偉壯麗.....…只是怎麼了? 見山不見林! 阿爾卑斯山真是潼山濯濯的好寫照,平均2千米以上的高度,就真的一棵樹仔也没啦! 仔細找,最多就是一些小叢灌木或更矮小的草本植物。

人到了這種高度,我是說我這種高度的人到這種高度的山,就特別神清氣爽! 因為放眼望去就没有比我高的生物啦! 知道嗎? 連我陸緯也是看什麼都要彎下腰去看耶! 我就大聲的向那些小東西說: 喂,你們怎麼長不高啊! 呵呵! Small 真的就是 beautiful! - when you can look down from above! 呵呵!

到阿爾卑斯2千米以上,一棵樹都没,正好放開視界,欣賞大山大景,誰會彎下腰去看小花小草呢? 偶啊!偶啊! Il fault en profiter! 就是要好好感受一下彎腰看萬物,天下我最高那種浩然正氣啊! 那個智商不到63.3的帥馬哥就是醬啊! 只是他也看不到我們這些小花小草,還有小鳥小蟲之美啊! 還有…噢! 那是什麼?

Eine Gämse! 山羌! 不是都一對或一群嗎? 這種算是歐洲常見野生動物,我少年時在諾曼地打獵時有看到,但没打到過-法文是 chamois (Rupicapra rupicapra) 。在西班牙南部國家公園也看到過。哈,我的傻Sony居然還拍得到哩! 這可是我第一次拍到的噢! 算它走運,因為如果我手裏拿的不是照相机….

這群阿爾卑斯大角羊(德文 Steinbock)得來就全不費功夫,因為大概有人定時餵養,它們都在盧森旁邊的Pilatus峰向南的山坡上,如果搭乘”世界角度最斜的火車”下山,它們就在快抵達山頂終點的山坡上,即使在火車上照不到,也可以到觀景台上照。

這兩隻豬倒是我這回在瑞士健行的最大驚艷之一,是狗? 是羊?還是豬? 當場還真的還讓我楞了一下。那是我從Faulhorn下山,往Bussalp的路上碰到的,大白天,總不會是披著羊皮的狼吧!

最後我之所以確定是豬,即使它有可能披了羊皮,但肯定還是頭超級大笨豬,因為他向我衝過來的時候嘴裏就咕噥著”路閃閃,633,路閃閃…633…

呵呵! 從上往下看 small is Reeeeeally beautiful!

2008年9月4日 星期四

山村裏的政論

畫這幅”鄉村政治家 Die Dorfpolitiker -1877)的時候,我們的畫家威廉萊伯-Wilhelm Leibl (1844-1900) 已經從紛擾的大城市搬到德國巴伐利亞的一個湖畔小村 –我們從這幅畫的窗子隱約可見那個 Ammersee湖的冬景(請點擊放大)。

哪些是他曾經待過的”紛擾城市”呢? 那時離他最近的是慕尼黑,他20歲開始在那裏的美術學院修習,也是他最早出名的地方,因為他的一幅肖像畫:Frau Gedon (基東太太)在第一屆慕尼黑國際畫展時,獲得前來參觀的法國寫實畫家Gustav Courbet (人類起源)的讚賞。

1869年 Courbet 邀他去巴黎,一起在畫室和咖啡廳裏了建立了短暫的師友情誼。可是巴黎也正是前面所提的”紛擾的城市”之一,因為萊伯到巴黎不到一年,普法戰爭爆發,他不得不返回慕尼黑。我們在他1871-72年間的畫作裏(主要為人物像),可以看出他已經得到馬內(Eduard Manet - 1832-1883)的啓發,在人物表現上要比庫貝的寫實風格更”即興”,對人物的個別特性描繪,卻更深刻。

例如這幅在他所住的小村裏完成的畫,他利用冬天雪地反光到屋裏的白粉牆烘托,借村夫讀報為題,表現出村長(雙手按著拐杖) 對報導內容的懷疑和批評。最右邊退身著舊軍裝的退伍老兵,緊抿著雙唇,合扣著雙手,茫然地望著窗外,似乎從報導的消息裏,看到過去…或是未來要發生的事情… 焦慮和不安中,又有許多無奈!

這幅畫於1878年巴黎畫展時,當場被一位從費城去的美國富商William Stewart買下,几經轉手,現在則被瑞士WinterthurOskar Reinhart美術館蒐藏。

2008年9月3日 星期三

生活家劇團Avignon 太超過演出

在巴塞隆納海灘的沙雕前還很.......希臘雕像...
才走進亞維農,看到全城動手,動腳,動口地表演,就開始表現出,嗯?
一糰猴氣! 可是人家藝術節是要看表演吶,不是看你們比胳膊和肌肉啊....

一起吃吃喝喝好几天,留一個"午餐自理"就是自己自由覓食啦! 不是去人家野餐的地方湊熱鬧啊!



Ma Femme s'appelle Maurice -我老婆叫毛裏絲......哪一果呢? 哪一果呢?

讓加州獨立!

昨天驚悼舊金山Jazz at Pearl’s的關門,是馬後砲,是往者已矣! 舊金山的夜晚少了個好的爵士樂還有其他好的古典啊,來者可追,要追! 今年舊金山歌劇院下半年的歌劇節目不賴,明年六月的也公佈了 -http://sfopera.com/ 劇目,日期都查得到。來者可追! 特別是咱們”專業”旅遊人一起追,把那個搞了几十年的”美西8天”給追過吧!

美國不是沒文化,一塊這麼大的土地上,本來就有悠久而多元的原住民農、獵社會,五百年來又發生了那麼大的紅、白、黑、黃人種和文化衝擊,(有興趣可讀Charles C. Mann 寫的”1491”)怎麼可能没有文化? 只怕是”美西8天”的旅行團走法,白天大部份的時間都在車上、中餐廳和藥房裏渡過,每個景點透過相机視窗裏點一下,這裏點一下,那裏點兩下,能點出什麼文化呢!
幸好這几年來還是有人信得過我,讓我把去拉斯維加斯的時間也放在加州,一起從舊金山灣區開始,動手,動腳,動口地用10天只玩加州一個地方: 租腳踏車,搭一段船過金門灣,錢多的話在海景餐廳吃,錢少的包三明治,吃完從Sausalito騎過金門大橋回來。沿途賞景,賞美術館,賞鳥…就一天。

以回顧Jack London 的小說為藉口,探訪American Canyon 和 Napa 酒莊,Chadonnay和 Sauvignon Blanc不漏掉一滴…又一天。晚餐的高度配合錢包的厚度調整…

以重溫大學生活為題,到史丹佛大學看少年的帥哥美女,當然也要去看看蒐藏豐富的Cantor Center大學美術館…大學生活又一天。

加州的白人文化和農、牧場脫不了關係,史坦貝克的小說看完(Tortilla flat, Of mouse and man, The wrath of grapes…),咱們到背景所在的Monterey, Carmel 和 Salinas 一帶體驗一天。故意選個週日,因為逛完西班牙傳教修道院之後就可以去享用一頓Sunday Brunch,大啖牛排,品酒,聽現場爵士樂…

往東要去優瑟美地之前,可以逛一下18世紀的西班牙小城- San Juan Bautista,然後換上迷彩裝去聖路易野生動物保護區賞鳥,每年3/4月大地回春,動物也發春時最熱鬧,相親相愛不落人後。11月前後各色水鳥群最壯觀(照片是2月照的啊!),看不到鳥殺頭! 看不到鹿砍尾! 晚上住的起國家公園就住進去,住不起就住西門的Mariposa!

哇! 只剩下4天就要回家了! 動手,動腳的藝術才要開始哩! 南加州冬天可以學滑雪,夏天去划獨木舟或是…呵呵,跟著我去學滑翔机。還有洛山磯和聖地牙哥兩城的古典(如Norton Simon)、現代美術館看3天也看不完! 老人團也就算了,遊學團也給旅行社排成拉車,睡覺,買藥和影城、樂園趕場團! 誰没文化? 美國人嗎?

來者可追,咱們先讓California Republic 從”美西8天”獨立出來吧!

2008年9月2日 星期二

少了一顆珍珠的舊金山

網路上的消息能信嗎? 舊金山的爵士老店Jazz at Pearl’s 今年七月底就結束營業了! Did they really close it? Anybody out there can confirm on this? 紐約時報不是評鑑過是 the best jazz club in the WHOLE west coast? 我自己去那裏2次的經驗是真的很讚啦! 雖然樂團的名字並不記得。都是很好的樂手啊!

是不是西岸最讚的爵士窟已經不重要了! 令人難過的是舊金山的人和去舊金山玩的人怎麼那麼不惜耳福呢? 就醬子把這顆”西岸的爵士明珠”給搞丟呢? 我的錯! 雖然一再介紹Jazz是美國人給這個世界最美的文化財,Jazz 表現的是人類最美的音樂史故事,Jazz 是一個現代社會最高層次的自由運動….我會介紹啊! 可是拉不動啊! 晚上吃完飯大家就要回旅館睡覺啊! 就是因為咱們沒那個環境,没有真正的Jazz club ,所以旅行的時候就更不能放過欣賞音樂的耳福啊! 到舊金山,不去Jazz 個一晚? 錯過的不是一場現場Jazz 演奏,而是發現自己可以那麼Jazz 的机會,是錯過一生可以享受Jazz 的耳福...

我的錯! 五月才開始搞我的部落格,才想要再號召知音,才想重返舊金山找我的”午夜珍珠”,想要分享我的美西文化,文學、Jazz and all that Root music …...and now what! Do we have to travel to Paris to find good jazz clubs then?

不用啦! 現在羅德島的 Newport Jazz Festival - 正在慶祝50週年 - 世界第一個Jazz Festival 就是在那裏舉行的! 住在那附近的同學、朋友,有時間,有淺錢,可不要錯過噢!

冰島和格陵蘭的歷史騙局

冰島Iceland 和 格陵蘭Greenland (英文意思本是"綠島) 都該辦個正名公投! 因為冰島即使到冬天,最冷也只不過在零度上下,不會像格陵蘭或挪威、芬蘭北部的冬天,溫度會降到零下20-30度(我在二月的芬蘭還碰到過零下35度哩!)。反而是”格陵蘭”,一千多年前,除了几個海灣口,全島90%都被冰原覆蓋著(目前還有80%!)。我没騙人,是Iceland 和 Greenland 兩個名字騙人,而且這一騙就騙了好几代的人,騙了1千多年….

騙局是冰島人自己說的,我呢,是從他們從老祖宗-挪威人開始,傳了十几代的口述家族史-Saga 裏看來的。依那個saga所說,冰島和格陵蘭的名稱原都是騙局,不只是騙局,也都還扯出了一家兩代的殺人案….

先是”紅髮艾瑞克-Erik the Red”的老爸Thorvald Asvaldsson在挪威殺了人! 為了一支人家借了不還的鐵鍬! 夠猛! 結果Thorvald Asvaldsson被判放逐。那時候維京人是有法律的! 殺了人就滾! 滾到天涯海角,三年不要回家! 現在搭飛机從挪威奧斯陸到冰島大約要2小時半,Thorvald Asvaldsson 那時候可是得半靠風,半靠划地航行1千5百多公里才到得了耶! 而且是風大、浪大的大西洋! 簡直是猛呆了! 也難怪天神Thor要犒賞他! 三年不回家…呵呵呵! 找到天堂,找到自己的家…. 我愛死這裏了! 我Thorvald Asvaldsson 三年,三十年,三百世也不要回家啦! 你們最好也不要來這裏,這個"愛死爛的"…..冰冰的地方! Iceland 不要來噢!來了就冷死你們!

雖說歷史會重演,但是主角也總得換人! 當年因為殺了人跑到冰島建立家園的Thorvald Asvaldsson生了個兒子 –正是前面提到的”紅髮艾瑞克” – 頭髮紅,脾氣更紅,火爆不輸老爸,就擔了歷史重演的主角,演了劇情和結局差不多的戲: 殺了人就得滾! 滾到天涯海角,三年不要回家! 這回的歷史記錄比較清楚,西元981年,紅髮艾瑞克領了25艘船從冰島出發前往格陵蘭...那是在他結束了三放逐之後!

殺人不難,要建殖民地可就没那麼容易! Erik從綠草如茵的冰島,跑到真正冰天雪地的格陵蘭,捱了三冬也只能沿著海岸把那個面積2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島找活路(比台灣大嗯倍! 我不會算啦!)! 三冬之後他從”黑名單”上除名,滿懷怨嘆地回到冰島,再看到人家妻兒成群,羊肥馬壯,吃好,住好,没事還可以泡溫泉心裏怎麼不xx? 啊! 我告訴你們啦! 我發現一個"綠島"噢! 我真的不想回來啦! 三年? 三十年? 三百世都不想回來啦! 你們最好是不要去那裏,那個…綠油油的地方! 那個Greenland! 不要去噢! 去了會熱…樂死你們!

根據 The saga of Erik the Red 所載,西元981年,艾瑞克用 "綠島"的 美名騙了25艘船跟他去Greenland,其中只有14艘抵達......

我想,那些終於抵達的人看到那 green島不green.....臉大概綠了吧!